沈不渝端着碗靠在他姐病房门口,“现在知道怕了吧?看你以后还喝酒吗?”
他幸灾乐祸的话音刚落下齐桉就推门而入。
“齐桉哥,你也来吃点,从昨天到现在你都没吃东西呢。”沈不渝老老实实端着自己的碗筷回到会客厅在他爸旁边坐好。
齐桉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先进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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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很小一声,病房门被关上了。
沈舒瑾瞟了眼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那芝麻大点儿的气又溢出胸口了,于是她双手抱胸,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不想来你就走,冷着张脸干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跟我拿乔?”
沈不渝偷听墙角本来是想听听他姐怎么认错的,结果冷不丁听到这么嚣张的一句,吓得他筷子上的辣子鸡都掉了。
瞟了眼他爸依旧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吃饭,于是也悻悻的回去吃饭了。
沈舒瑾刚从大起大落的剧情中抽身,本来就有借酒消愁的意思。虽然贪嘴多喝是她的错,但谁想动手术啊。手术过后,全麻失效了还疼着呢。齐桉说走就走,都不跟她打招呼。她可委屈得不得了。
齐桉又气又怕的心还没放回肚子里,就被沈大小姐倒打一耙,动作快过脑子,先一步把她乱动的胳膊放平,声音低沉,“输液呢,乱动什么。”
沈大小姐听他这语气更不爽了,想要挣开他的手腕没挣脱还差点回血了。
“你乖一点。”齐桉叹了口气,按着她输液的手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摩擦着她的另一只手腕骨,眼眉低垂,沈舒瑾甚至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晶莹。
沈大小姐一贯是吃软不吃硬的,何况是一直都游刃有余的人忽然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当即也红了眼眶,她动了动没输液的手捏着齐桉的掌心。
睁着一双桃花眼巴巴的望着他,“我知道错了,你别担心。”
齐桉抬起头望她,“是我错了,不该冲你冷脸。”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沈舒瑾看见他眼里的后怕,伸出没输液的胳膊抱着人,“看你憔悴的,眼圈乌青,胡子都出来了。”
齐桉埋头靠在她颈窝,语气略显哽咽,环着她的后背不自觉的用力,“你吓死我了,凌晨两点我连个去西北的航班都找不到,听说你发烧腹痛要去医院,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肠胃炎,何况你还有胃痉挛的病史,那万一是胃穿孔呢,你要我怎么办。”
“我等了三十多年才等到的爱人,你就不能好好珍惜自己吗?”
与他面颊相贴的颈窝处一阵湿热,沈舒瑾心里一颤,连忙摸着他的后脑勺,撒娇耍赖的话半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齐桉以一个非常弱势的姿态贴在她肩颈处,连腰都是弯着的。沈舒瑾甚至低头都可以咬到他的脖颈,看起来像是引颈受戮。这实在是很荒唐的想法,谁人不知齐家长子,温润端方,从军时,奉公守节从不以家世凌人,入仕后,手段凌厉从不徇私枉法。
可也是这样一个人此时此刻在她面前毫不掩饰的脆弱。沈舒瑾在心里发出一声长叹,轻柔的捏着他的后颈,“baby,didyoucry?这么大了哭鼻子可不好。但没关系。。。”沈舒瑾未语先笑,“毕竟有一首歌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齐桉十分幼稚的掐了一下她的腰,抬起头跟她一起坐在病床上。
沈舒瑾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痛哭流涕,她爸她弟还在外边呢,像什么话呀,她一个弱女子把堂堂齐部都给气哭了,那还得了。
沈舒瑾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擦掉晶莹的泪珠,靠在他身上笑嘻嘻的说,“亲一口吧,齐部,把你吓成这样,补偿你一下。”说着按着他脖子作势就要亲亲。
齐桉赶紧后仰了一下,“我好像有点发烧,别传染了。”
“啊?”沈舒瑾一愣赶忙摸了下他的额头,与她相贴的胸口都好像在冒热气,沈舒瑾又摸了摸他的脸,输液的胳膊一动就按了呼叫铃。
“我真服了,发烧了你都不知道早点说吗?”她随即想起在车里量体温的时候这人就已经37。5度了。
齐桉还没来得及反驳,呼啦啦一群医生和护士就进来了,“怎么了?怎么了?沈小姐哪里不舒服?”
沈舒瑾看到她弟还一脸懵逼的端着饭碗靠在门边,又看见一群摩拳擦掌随时都能再为她做一次手术的医生护士们,心累的挥了挥手,“不是我,他好像有点发烧,有体温计吗?给他测一下?”沈舒瑾指着齐桉跟医生说道。
“哦哦,发烧是吧,这个脸色看起来是比较红。”听到她按铃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的医生松了一口气,指挥护士给齐桉测了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