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生意人尽可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这应该是优点,没什么好谴责的。
买卖双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
再说,这一次表面上虽然是江泰然设计了盛宿,但盛宿也不无辜,到底没人拿枪指着他非要他掏钱买。
叹完气,江影看着桌子上出现的新酒瓶和新酒杯,仰起头问南柯:“干嘛?红酒喝完啦?”
“没有,就是觉得不够劲。”南柯矮身坐回刚才的位置。
江影点点头,又把话题饶了回来:“哎,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喝过我妈炖的汤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南柯唔了一声,纠正道:“你妈炖的汤我今晚是第一次喝,这个你绝对放心,我说的喝过是说你妈炖的这种汤,我以前喝过。”
“哈?你说的什么玩意儿?慢一点,我有点没绕过来。”江影伸手打住,垂着脑袋对着圆滑的桌沿,无声重复了一遍南柯说的话。
南柯则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回味着那炖汤的味道,记忆闪回刚上高中的那一年。
尉欢比南柯要大两岁,年级也对应高出两级,她上高一的那一年,尉欢已经上高三了。
犹记得那天她大周休息回家,家里除了阿姨,爸妈和大姐都没在。
当时天已经擦黑了,按照尉家的习惯,已经是到吃晚饭的时间了的,家里的阿姨也的确照常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可就是没有人回来。
电话也都打不通。
尉家的家规对于南柯来说是严格的,就算谁也联系不上,她也不敢一个人先吃,可扛不住实在是太饿了。
她末了没忍住,便硬着头皮在心知会挨训的不安下,进厨房盛了一碗汤就着吃了一小碗米饭。
直到吃完南柯才发现自己盛错了汤——她喝的是许冰芝专门给高三学业繁重以及即将分化的姐姐准备的大补汤。
好在她喝的不多,又因为担心会被数落吃独食和偷吃,她强忍住了想要再盛的冲动,又添了一碗钱姨炖的汤,但两相比较之下,她才发现原来钱姨的手艺也不是天下无敌的。
不过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喝过就是了。
常言道老大照书养,老二照猪养,原本南柯只以为许冰芝是照顾大姐累着了,所以想在自己这里偷偷懒,便没有给高三的自己炖汤,全让钱姨代劳了,现在想想……唉。
根本不能细想。
“苏阿姨炖的汤应该是和许冰芝学来的吧。”南柯自嘲地笑了笑,把刚倒的那半杯辣口的威士忌一口干了。
江影豁然大悟:“不提不提,都过去了,好端端的又提他们干什么。”
话是这么说,两个人还是把威士忌干掉了大半瓶。
江影又一次毫无悬念地醉倒在了南柯家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