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龌龊?”王志尧大叫了一声后,猛然地煞住车,恶狠狠地看着她:“你偷男人,还敢说我龌龊!”
还恶人先告状,林雅瑜眼睛与他同样喷火。
“我没空跟你翻旧帐,要嘛!你快送我回家,不然。别再纠缠我。”
“急着赶回家见你的男人吗?”他又酸又刻薄地说:“你们好得连须臾也分不开吗?”
“我的儿子在生病发烧!”她忿怒地叫。“这下你可满意了。”
他腹部仿佛被击了重拳,脸上一下刷白,失魂落魄地。
“你有儿子?”
哲伟在病痛中等着她,她还在耽搁时间,林雅瑜打开车门,他拉住她,脸色未恢复。
“我送你回家。”
“你不能再延误时间。”
他微点头,果然未发一语地直抵她家,她没有道谢,也没道再见,迅速地走下车,当他不存在似的未再望他一眼的跑进屋子。
王志尧木然地将车子开走,这个打击太大了!她有了男人,有孩子该是一件预料中的事。但对他而言,所代表的意义却不同,他太爱她了,明知她背弃他,心中尚存着小小的希望,也许有一天她会倦鸟知返,回到他身边,他能既往不究地接纳她。可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他可以拉开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心,却无法拉开一位母亲的心,他是真的完完全全地失去她了。
他不知要开往何处,停下时是在一栋有着红色屋顶的别墅前,他没有下车的打算,被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所笼罩;见到她,将他八年来的思念化为实际,但也将心底些微的冀望给毁灭,或许不见还来得好些。
一辆轿车在他的车旁停下,林秀妮从车中走出,敲着他的车窗。
“志尧。”
没有回应,他仍把头埋在方向盘上,林秀妮敲得更是急切。
“志尧,你怎么了?”
怎么了,他的心被掏空了!八年前她不声不响地走后,他彻底地被击倒。
“发生了什么事?快开门!”林秀妮在车外喊。
王志尧迷茫地抬起头,发动引擎,这时候他不要见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女人,他对车窗外着急的脸孔视若无睹地开动车子,以极快的车速驶开。
“志尧!”林秀妮叫。
由于车速快且突然,她险些避不及地撞上。他出了什么事?林秀妮心急地想知道,他看起来非常不对劲,仿佛面临世界末日般的悲惨,出了什么事令他如此?事业上不顾心?她立即推翻,王家的企业众多,个个都很赚钱。前些日子才在最昂贵的地段,新开幕一家占地宽广、富丽堂皇的饭店,财务不可能出问题,即使真有的话,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对身外之物不会有如此悲切的表情……在八年前她曾见过一次——她眼睛睁大,该不是他们又见面了?林雅瑜可曾说出当初离开的原因?他若知道是她从中搞鬼……她整个人慌乱了起来!如果他们真是碰了面,他也一定不知道林雅瑜当年之所以出走与她有关,不然,他会向她质问。她现在要做的是别自乱阵脚,尽快找出他所有不寻常之举的原因。
位子仍是空的,已连续两天没来上班,对就算是台风也不愿休假的老哥来讲,是从来未有过的事。
家中没人接电话,王志豪放下话筒,在嫂子离家出走后,爸妈怕他一个人缺乏照料,几度要他搬回家,他都不愿意,理由是想拥有完全的私人空间,但据王志豪的臆测,恐怕是想等候嫂子回去的想法多些。他从未见过那么相爱的夫妻,两人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出浓浓的爱意,即使在人多的地方也隐藏不住,他们常常脱离群众,躲在角落里喁喁细语。
他就曾暗下决定,一定要有一位能让他如此深爱的女孩出现,他才会投入婚姻。这样一对鹣鲽情深的夫妻,却毫无征兆地劳燕分飞,他一直想不透,是什么原因使两个如此相爱的人分开?又是什么理由,令温婉的嫂子抛夫?
王志豪熄火,站在一栋精致的楼房前,门铃响了一会儿,无人应门,老哥不在?他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去,玄关处一只袜子首先映入他的眼内,接着又是一只,衬衫、领带,一路排至客厅,天啊!这还算是人住的地方啊?
屋内污浊的空气令他皱眉,打扫的钟点女佣呢?紧闭的屋内显得阴阴暗暗的,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流人,才感觉好过些。他走上楼,卧室也一样参不忍睹,老哥究竟在搞什么鬼?就在他以为屋中没人想离去时,厨房内发出一丝声响,他走了过去。
“哥!”他惊喊。
王志尧趴在餐桌上,看似睡着般,情况有点不对,王志豪摇动他的身体。
“你不舒服吗?”
王志尧缓缓地从桌面上抬起头,呆滞地转动眼球,脸上是消沉的暮色,他大吃一惊!
“你是不是生病了?”王志豪摸着他的头,温度正常。
“她有孩子。”王志尧干涩地说。
他满头雾水。
“谁有孩子?”
“她再也不可能回来了!”王志尧没回答他的问题,自说自话。
指林雅瑜吗?老哥至今未忘的女人。
“你说的是大嫂?”
王志尧有气无力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