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你是说绿珠感染了肺痨?”
“八九不离十,我建议绿珠姑娘应该远离人群,隔离观察,现在是发病初期,条件允许还是要积极治疗才是。”
老鸨崩溃的哭诉起来:“肺痨哪有治的好的,你分明是在死人身上搜刮药钱。三个清倌人,两个完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这样惩罚我。”
白千书叹了口气,冲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道:“你们两个死也便死了,为何要拉上两个垫背的,如果她们心中有怨气,将来必然也会效仿,冤冤相报何时了。”
老鸨闻言,吓得脸都绿了。
“绿珠,我自问待你不薄,这样好不好,你有多远走多远,等病好了再回来。”
“妈妈,这彩云和绿珠太可怜了,小小年纪生命就到了尽头,如果可以我真想用我的余生换她们一世安康。”白千书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郎中也叹了口气道:“公子,你可知这两个姑娘要想续命每天的花费就是无底洞,多少钱也扛不住的,你有这份善心固然是好,千万别做傻事。”
“郎中,我觉得人家公子有这份善心没错,她们两个铁定是不能留在燕春楼了,不如就送给你了,只是买她们时的费用也不低的。”
“公子,听老夫一言,切莫意气用事!”
“你个郎中管的是不是有点宽了,人家公子愿意要,我愿意转卖,你情我愿的事,碍着你哪里了。”
“都不用再说了,我一个瘫子也无所谓了,我身上只有这一锭金子,你要觉得合适就把她们的卖身契拿过来吧,否则这件事就作罢。”白千书言语轻飘飘,似是还在考虑买还是不买。
老鸨见状直接将金元宝抢了过去。
“少是少了点,看在公子一片善心的份上,我就吃点亏,转给你了。”
绿珠见自己马上获得自由,激动的又咳嗽了几声。老鸨见状头也不回的跑回后院,取来卖身契交给了白千书。
“钱货两清,互不相欠,天亮前我会把彩云和绿珠带走。”
“公子爽快,另外丑话说在前边,你和绿珠在一起保不齐会被传染,今后燕春楼你就不要来了。”
“应该的。”
白千书很清楚这老鸨就是个人精,因担心露出破绽,勉强坚持到天光见亮,让牛二找人将彩云抬出燕春楼。
临行前红菱陪着来到燕春楼门口,不过却一直低着头,白千书已然猜出她的心思。
“红菱,人各有志,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相信以你的聪慧,一定会成为行业的佼佼者,以后你只能靠自己了,多多保重!”
“公子,我……”
红菱眼泪汪汪,有一肚子话却说不出口,待白千书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时,忍不住痛哭起来。
公子,对不起!
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真的不可以!
此刻的白千书同样久久不能释怀,一路上走走停停,时不时回头看向燕春楼方向。
同行的郎中看破不说破,抱拳道:“幸不辱使命,老夫也该告辞了。”
“大恩不言谢,我代彩云姑娘施礼了。”
郎中赶紧搀扶道:“公子身体不便,切莫如此客气,我也是举手之劳而已,能让彩云姑娘脱离苦海,也算是功德一件。”
“对了,还有一件事麻烦你一下,我这捡到一物,闻着气味有点怪怪的,麻烦郎中帮看一下,这是什么药?”白千书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道。
郎中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皱了皱眉头,又微微摇了摇头。
“公子若信得过,我将此物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如有了答案,我再告知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