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半鬼笑了笑就转过了身去,走到了人群前排,根本没给对方继续拉交情的机会。刘振浩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谢半鬼仅仅走了十步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又看到了火光。
瞬间燃起的上百只壁灯像是在迎接他们的到来,极为层次的把整座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没等人群再有什么动作,大厅棚顶上就垂下来一具尸体。从下往上先看见的是尸体齐根断去的双腿,断口上的血迹尚未全完干涸,撕开的肌肉也显得参差不齐,看上去就是想死被生生扯断了一样。
在往上是一条抻断了关节的右臂,因为手臂的肘部、肩膀关节已经完全脱臼,看上去要比常人长出许多,而且毫无支撑的落在身侧左摇右摆。
吊着尸体的绳子就拴在他的脖子上,把一根脖子抻得老长,从外观上看那人的颈骨只要被拉成了三截,正常被吊死的人脖子绝对不会伸成那样。
“那人是五马分尸了吧?我见过被五马分尸的人,跟他一样啊……”
“咱们还是别走啦!万一……”
谢半鬼双目如电像说话的人看了过去,高胖子身形一晃,冲到那人近前,劈手抓住了对方衣领:“给我过来。”
“你干什么?”周围几个秘捕,一见高胖子抓人纷纷亮出兵器围了过来。
高胖子正冷笑间,忽然觉得手上一轻,再看被他抓住的人时,顿时从心里冒出一股寒意。
那人衣服在胖子手里碎成了几片,从衣服露出来的身体却是连一块肉都找不到的骨架,唯独露出来的双手和脑袋和常人一样,尤其他脸上那股诡异的笑容更是鲜活无比,就跟活人一模一样。
“妈呀!死人说话——”周围的秘捕呼啦一下退出去几丈,只留下了提着死人的胖子。
谢半鬼几步走了过去,伸手把尸体接了过去:“他的肉被鱼啃光了,我们当中肯定还有死人。所有人,都把衣服给我脱了,谁不动手格杀勿论。”
谢半鬼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本能的跟身边同伴错开了几步,警惕的盯着身边的人一言不发。
任冲云冷笑道:“谢大人危言耸听了吧?我听说,这世上有种功夫叫腹语,说不定高大人就会。”任冲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跟谢半鬼作对的机会,哪怕是在这种危机时刻,也要跟谢半鬼别别苗头。
谢半鬼冷声道:“我们满是怪鱼的水槽落进大殿之后,你们谁检查过身边的同伴是死是活?还有,是谁在大殿里一再踩动机关,又是谁,用飞蝗石惊起了蛾子。又是谁,几次混在人群里出声。你不想脱衣服不要紧,我可以把你当做死人处理。”
“你……”任冲云脸色一变,正要争辩。
刘振浩已经命令道:“大梦弟子,全部把衣服脱掉,谁敢不动就地格杀。”说完,他自己先敞开了衣服,顺道解开了腰带,仅仅穿了一条短裤站在原地。
上官都动了手,其他人自然跟着去做。刘振浩的眼睛忽然盯住了一个穿着长裤的大梦弟子:“你怎么不脱长裤?”
“我这就脱!”那人说话之间,忽然搂住了身边秘捕的脖子,拔出匕首从向那秘捕肚里捅了进去。
“杀!”刘振浩翻手一剑把那人拦腰斩成了两截,飞出去的下身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棉布长裤顺着那人的双腿的轮廓塌了下去,那长裤里包着的明明就是两截腿骨。
“真的有死人!”刘振浩冒出了一身冷汗:“都把衣服脱掉!”他话音一落,大概四分之一的秘捕,忽然抽出兵器杀向了身边同伴。
好在其他人已经有了准备,没有再被活死人的忽然袭击造成伤亡,仅用了几个呼吸就把对手乱刀分尸。
谢半鬼明知道自己身边是刀光剑影,却若无其事的摆弄着眼前的尸体,等到大厅中的打斗尘埃落定,他已经把尸体的头颅完全破开,从尸体的脑袋里弄出了一块连着丝线的玉石:“胖子,你看这块玉石是不是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见过……”高胖子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高永泰的弄出来的求死不能么?对对对……高永泰的老仆人说过,他受雇于人参与建造了一个庞大无比的机关建筑,难道他参与的就是圆月密室?”
谢半鬼站起身来转向申长老道:“高永泰是北神工血刃一脉的传人,对此申长老就没有什么解释么?”
申长老冷声道:“老夫,不需要解释。”
他话刚说完,大厅中除了神工门弟子以为秘捕,一个个面带杀机的向他围了过去。
谢半鬼沉声道:“申长老,我劝你还是赶紧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众怒难犯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申长老虽然不愿意向谢半鬼低头,但是更想糊里糊涂的被人给乱刀分尸,只好压着怒气道:“血刃一脉的确出自北神工,可是那群只知道研究机关刑具的疯子,早就被逐出师门了。后来他们因为研究机关刑具,弄得天怒人怨,本门为了清洗污点,主动将他们剿灭,还了江湖朋友一个公道。这件事,九大门派可以作证,江湖大事记里也有记载。”
谢半鬼追问道:“血刃一脉被剿灭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有没有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