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登凄凉地哀叹一声:“也许法希还将我当作是他那边的人呢。”
索菲沮丧地倒在座位上。
“给我一点时间。”提彬说着,步履蹒跚地朝驾驶员座舱走去。
“你要干什么?”兰登问道。
“我得去参加个推销会议。”提彬说,他也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说服驾驶员去冒一次极不寻常的险。
“猎鹰者”号飞机终于靠近机场了。
西蒙·爱德华兹,比金山机场负责接待工作的一名长官,在控制塔里走来走去,不时紧张地看着那被雨水浸湿的跑道。他从不喜欢周六一大早就被人叫醒,不过特别让他倒胃口的是,竟然叫他负责逮捕一名对他来说好处多多的客户。雷·提彬爵士不但为他租借的私人停机库付了比金山机场一大笔钱,而且每次在他驾机来去时,总要付给他们一笔“着陆费”。
“猎鹰者”号此时已经离地面很近了,它的右舷飞速从树梢上掠过。然而飞机并没停下驶入航空集散站,而是平静地沿着机场的跑道滑行,继续往远处提彬的私人停机库驶去。
所有的警察将爱德华兹团团围住,瞪着眼睛看着他:“我们还以为驾驶员同意把飞机开到航空集散站来呢。”
爱德华兹一脸茫然:“他说过的呀。”
很快,爱德华兹被裹挟进警车里,然后警车穿过停机坪向远处的停机库疾驶而去。警察的车队还远在五百码以外,而提彬的“猎鹰者”号飞机已经平稳地滑进私人停机库里,消失了。所有的警车终于来到了停机库,并猛地在开着的门前停住,警察们拔出枪,从车里蜂拥而出。
爱德华兹也跳了出来。声音震耳欲聋。
驾驶员终于将飞机停了下来,并关小了引擎的声音。警察蜂拥而至,在飞机四周摆好了架势。爱德华兹跟着肯特警察局的检察官小心翼翼地向飞机的舱口走去。过了几秒钟,机舱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雷·提彬出现在舱口,飞机的电动舷梯平稳地放了下来。他一边紧盯着外面数不清的对准他的枪,一边将身子倚靠在拐杖上。他搔了搔头,说:“西蒙,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中了警察的六合彩票了?”他的语气里,更多的是迷茫,而不是关切。
西蒙·爱德华兹走上前,他强咽下沁入喉中的雾水。“早上好,爵士,我为造成这样混乱的局面向你道歉。我们发生了泄漏事故,可你的驾驶员答应把飞机开到航空集散站去的。”
“是的是的,不过是我让他到这里来的。我有个约会要迟到了。我付了停机库的钱,但你们竟胡说什么是为避免油泵泄漏的事故起见,这未免太小心了吧。”
肯特警察局的检察官走上前,说:“恐怕你还得在飞机上再等半小时左右。”
提彬并不为之所动,他摇摇晃晃地走下舷梯:“这不可能,我跟医生已经约好了。”他来到停机坪,说:“如果失约我可担待不起。”
检察官再次挺身挡住了提彬的去路,不让他从飞机上下来。“我是奉法国警署之命而来的。他们说在你的飞机上藏有至今逍遥法外的逃犯。”
提彬盯了肯特警察局的检察官很长一段时间,突然大笑起来:“你该不是在玩什么暗箱游戏吧?太有意思啦!”
检察官毫不退让:“先生,我可是认真的。法国警方说你飞机上可能还藏有一名人质。”
提彬的男仆人雷米出现在舷梯顶端的舱口。“我倒是很想找个人质给雷爵士干活呢,但他向我保证说我随时可以走。”雷米看看表,朝停机库很远的角落里那辆“美洲虎”加长高级轿车点了点头。
“我们不能让你走。”检察官说道:“你们两位还是请回吧。法国警方马上会来这里。”
提彬于是望着西蒙·爱德华兹:“西蒙,看在上帝的份上,这太荒唐了吧!飞机上根本没其他人。跟往常一样,只有雷米、驾驶员和我三个人。或许你可以做中间人,你到飞机上去瞧瞧,看是否还有其他什么人。”
爱德华兹觉得自己身不由己了。“好的,爵士,我去看看。”
“看你个头!”肯特警察局的长官高声叫嚷,很明显他对比金山机场的事早有所闻,所以他怀疑西蒙·爱德华兹可能会撒谎,以便能留住提彬这样的客户,继续与比金山机场交往。“我自己去。”
提彬摇摇头。“你不行的,长官。这可是私人财产,如果你没有搜查令,我看你还是乖乖地呆一边去吧。”
“你想得倒美!”
提彬的表情顿时冷淡下来:“长官,我想我没时间跟你玩什么把戏。我跟医生的预约已经迟到了,我得走了。如果你非要阻止,就朝我开枪吧。”提彬说着,便和雷米绕过这位长官,穿过停机库,向停靠在角落里的豪华轿车走去。
肯特警察局的长官望着提彬挑衅性地从他身边蹒跚而过。“截住他们。”他大声命令道,“我到飞机上去看看。”
长官紧抓住扶手,朝飞机的舷梯上爬去。他来到舱口,往里面瞧了几眼。过了一会,他才走进机舱。他到底看到什么了?
只有那个驾驶员满脸恐惧地蜷缩在飞机的座舱里,除此以外,整架飞机都是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他快速地在浴室里、椅子中间以及行李区搜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更不用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