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也是他娘,良沐不想吵,见戴氏听若嬨话中带刺,刚要大骂,良沐忙恭敬地扶着戴氏往外走,“娘,你先回去吧!我过几日再给你送过去。”
见儿子服软了,戴氏得色地瞄了若嬨一眼,好不得意。真郁闷,不就是儿子对你恭敬了些,至于得瑟成哪个样子吗?凤凰男,绝对的凤凰男,谁嫁了他都得气个半死,现在自己就受了内伤了。
一只南回的喜鹊在半死不活的树枝上叽叽喳喳,若嬨本就气恼,抡起笤帚将那丑鸟吓跑了,双手掐着腰,瞪着从门外磨磨蹭蹭的良沐。
“你……”刚才还暴跳如雷的若嬨,忽然间笑靥如花,准备好好给他来顿家庭暴力。见她艳笑,吓得良沐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晃着脑袋:“兔子没食了,我这就去山上采些回来。”还没等若嬨说话,他一早跑得没有影子。
“哼,有本事了。”兰若嬨冷笑,转身回屋,去空间收拾草药去了,这两日实在太忙,很多药草都抽穗打子了,若嬨要将这些种子一一收好,待外面寻块好地种植,就不担心没有钱花了。
接下来的两日良沐都有心回避若嬨,对于她来说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让兰若嬨气得要命,索性不再理会他,一天连句话也不跟他说,你爱去那里去那里,爱干嘛干嘛去,人家一概不管了。连饭都不做。
良沐本就憨厚老实,说白了就是笨嘴拙舌。又加之得罪了她,自是不敢埋怨,一天忙完了地里忙家里,像祖宗似得把她供起来,三日不到若嬨就心里压抑了。
心想还不如干一架,来的舒坦。
这日还是一如既往,良沐从地里回来,先是洗漱完毕,便开始做饭,脸上的笑却是更深了些,抬眼看着屋里学习女红的若嬨,他晒笑靠前,搭讪:“这两日天天早下霜,咱家地里的秧苗都没有上冻,长势很好。”
“……”
“村里人都说你是能人,能言会道连种地都懂。”良沐接着顺毛捋顺。
“……”
“娘说今天让你去吃肉,说是车兰要生了,给她图个喜庆,好生产。”良沐本就没指望她说话,接着道:“让我回绝了,我知道你不喜欢热闹。”
手中的针咻地刺入指头里,一把扔出去好远,气得若嬨大骂:“白痴吧你!我都多少日子没吃肉了,现在好不容易有肉吃,干嘛不去?”
见她弹跳性的动作,良沐连忙进屋,捂着她的手指头放入口中吮吸了一阵,见不再流血了,才红着脸将她的手放下。“这两日见你心情不好,我便回绝了。”
若嬨的唇角扯动了下,“我今个心情老好了。”嘴上说得咬牙切齿的,心里琢磨着怎么能多吃,最好都吃回来,撑死都无所谓。良沐听她这么说,也是高兴,将她这几日来摆弄的那块料子,也一并拿上“看你做的挺吃力的,不如去问问娘,她女红活计村里也是一绝。”
想想也是,现成的不用,自己憋着岂不是傻子,可又一想起来她那驴脸就发怵,眉头拧紧盯着良沐道:“若是她不教,那我二话不说,拿起布料就走人。”
良沐连声道:“不会的,娘就是嘴巴不好,现在早后悔骂你了。”若嬨懒得理他,转身向外走去。良沐则笑盈盈跟在她身后去了,刚进入院子就听见里面一阵欢声笑语,进屋一看良彩也在,若嬨恭敬的唤了人,便找个位置坐下,准备吃饭。
戴氏见若嬨进来,笑声就止了,瘪着嘴命令:“来这么晚,就打算擒干的,去捡碗筷去。”
“哎!我这就去。”没等若嬨动弹,良沐已然起身,扯了下若嬨手中的料子,“正好二姐在这里,帮着参谋下这料子该咋弄,若嬨不怎么会,来请教娘的。”
良彩听良沐这么说,连忙走到若嬨身边,拉着她去了自己以前的闺房,戴氏见她们走了,更是愤愤不平,骂若嬨跟块木头似得,连个笑脸都没有,老良头闷不做声,烟管子用力磕在炕边上,证明他现在很心烦。
车兰笑着拉拉戴氏的袖子,央着她把刚才那西村的乐事讲完。
良彩手艺很好心思也细,听了若嬨的要求,她在心中就勾画出那衣裙的款式,连连点头赞若嬨是个会穿的,跟村里的人不一样,若嬨淡笑不语。
裁剪的差不多了,良沐也进来喊她们两人过去吃饭,良彩见良沐惧内的看着若嬨,用手指捅捅若嬨的蛮腰,逗弄:“怎的,刚成亲就撂脸子?”
若嬨撅着嘴巴,讪讪道:“弟妹哪敢啊!就是良沐总是欺负我,还骗我。”
“那还了得他,姐姐给你出气,今晚上不让他吃饭。”良彩伸手去打良沐,良沐这傻小子也不知道躲,就是看着若嬨在笑。倒是急的若嬨去推他,“二姐,人家没事。”
良彩哈哈大笑:“看见没,吃味了。”随即脸色却是一暗,低声嘟囔:“若是我们良家的女婿,能抵过我家良沐兄弟一半就好了。”
良沐没有听清,忙问:“姐,你说啥?”良彩只是晒笑摇头,若嬨拉拉他的衣襟,良沐便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