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雅静又问道:“哦?当真没有痛过?那你可知你是何时出生,现如今又是多大年纪了?”
向忆航想也不想的道:“我是丙寅年二月十八出生,现在该是十二月份,再过上两月,我便十六岁了。”
向雅静闻言终是点头道:“唔,果然如此。忆航,你可记得当日在那酒楼之中,那些人为何伤不了你,那时你体内又有什么异状吗?”
向忆航仔细想了一想,却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不疼我……啊,我想起来了!”
向雅静连忙问道:“想起什么了?”
向忆航道:“我记得当日凡是要打我的人,最后都倒在地上,也不起身,脸色苍白,好像没睡好觉似的无精打采。”
向雅静眼珠儿一转,突然伸出手来,猛地朝向忆航打出一把真气来,这真气去势甚威,看其气魄,仿佛就要以掌风之力,将向忆航一举化为齑粉。
可那向雅静毕竟是良善之辈,她打出这道真气后,也是一直紧紧观察,生怕万一自己想的情况没有发生,也好及时将真气停住,收归体内,以免伤得了面前无辜之人。
果不其然,向雅静最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股纯净浩然的真气陡一接触到向忆航的身上,蓦地便在他表皮外光芒一闪,随后一股脑儿的钻进向忆航的皮肤里,无论向雅静如何探查,也是了无影踪了。
向雅静见此,忽而长吐一口气道:“这便没错了,可你出生之时合该有一块玉佩相随。”说着手掌一翻,掌心中多出一块玉佩来,这块玉佩雕工极其细润,成色质地都非常好,而这玉佩之上,竟而还被雕出一只栩栩如生的蝉来。
“这块玉佩,你可曾见过么?”向雅静将玉佩递给向忆航,嘴上问道。
向忆航看了看玉佩,直接摇摇头道:“没有见过。”接着却是小嘴一咧道:“我要是能有这么一块漂亮的玉佩,早就卖到当铺去啦,恐怕,能换不少银钱呢吧?!”
向雅静闻言脸色一变,忙一把将玉佩抄了回来,再一晃,那玉佩便凭空消失了,她口上也不饶了向忆航:“你当这玉佩是那凡物吗?”说到此,向雅静突然转念一想,若是寻常人家见了这玉佩,定然当它是天降横财,若我是那掌柜的和老板娘,既然自己留之不住,便合该将其典当于当铺,换作银钱给日常填补些花销才是最实在。
没想到,这还真叫向雅静猜着了,想当日小六子,也就是如今的向忆航还是襁褓的婴儿,便不知被谁遗弃在了京城的小酒楼,晏阳楼门口,随之伴在他身边的,还有两本书和一个玉佩,那两本书由掌柜的随意翻看了几下,只觉是一本志怪类不入流的杂书,便又揣回了他的婴儿篮中,而那块玉佩却是叫他二人有了歹心,直想将玉佩据为己有。
可他二人转念一想,若是有朝一日,这孩子的生父生母寻来,发现玉佩不见,再一番找寻,被他们抓个现行,反倒不美,不若将它给卖了,这才更加实惠。
于是,二人一合计,便将这块玉佩卖给了京城一家当铺。而这玉佩也未有就此打住,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它几经辗转,最终落于懂玉识玉也好玩儿玉的行家里手——京城第一玉器店张家手中,被张家家主赐给了自己的小儿子张鸣佩戴,可又因那张鸣遭了劫,不仅是玉佩,连带着一身的财物都被一群小乞丐摸走了,而那小乞丐,便是当年京城的气儿头目,小黑子,亦是今日往日记忆重归的万年老怪——闻易。
这其中九曲转折,她向雅静可是不知道,此时只是冷哼一声道:“你且洗耳听来,好叫你小子长长见识。”
向雅静清了清嗓子,一双妙目瞟向向忆航,吐气如兰道:“在那上古之时……”
“又是上古之时?!”正准备在一旁仔细聆听的向忆航突然听到这个向雅静不到一个时辰便说过好多次的词,不禁失言打了岔,可那向雅静却是好涵养,只是遐迩一笑道:“你还当我等有多么年轻么?告诉你吧,你莲姨我,现今已活在这世间两万余年了。”
向忆航不听则已,这一听却是寒毛炸起,忽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叫一声:“两万多年?你是妖怪吗?”
向雅静终是有些不悦道:“你未入仙途,不知这些神奇,我不是什么妖怪之物,若要算起来,反倒与你那日在酒楼之中所遇到的那些人相似,同是仙家一流。”
向忆航双眼圆睁,结巴道:“莲……莲姨,你……也是那仙人?”
向雅静给了他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一挥手道:“你先坐下,接着听我给你讲。”
向忆航勉强稳住心神,坐了下来,可这心中却仍是洋溢着一副“高攀”了的喜悦心情,就好像从今日开始,他昔日的小六子,今天的向忆航,就要飞黄腾达,一跃升天了一般。他那眉宇之间与生俱来的愁苦之象,也是淡去了好多,微皱的双眉,也渐渐舒展开了。
向雅静活到这般岁数,向忆航的心理活动,她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也只是笑笑接道:“上古之时,我却还未有出声,听家中长辈言及,我们家族,每当有直系血脉出世之时,都要继承一件神奇的宝贝,这宝贝在当时来说便是一流的,而在现在修仙者口中,却是称作‘古宝’。”
“这件宝贝便是这块玉佩,听家父说,这玉佩乃是当年一个邬姓大能所做,天下间共有两块儿,一雄一雌,雄的他常伴于身边,而那块儿雌的,却是叫他送与了我们向家的老祖宗——向胜男。”
“向胜男?”向忆航听这名来有些别扭,不自觉的重复了一遍。
那向雅静却理解错了,全当他向忆航听出其中的关窍,只听向雅静夸赞道:“你倒十分敏锐,不错,我们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