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小六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待得他左右一看,呈现在他眼前的再不是那繁华热闹的京城,而是一片——树林!
这叫小六子一阵迷茫,不知所措,可那右手还是不自觉的伸进了自己胸口衣襟,小心的摸索一番,随即长吐一口气道:“呼还好还好,书还在!”
随即,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使劲摇了摇头,努力的让自己头脑清明,仔仔细细的回忆起来:我刚才不是要回家吗?
小六子的家,自然便是那京城晏阳楼后院的破旧小屋了。
嗯,没错,我记得有一群人莫名其妙的使劲看我,真叫人不自在呀!小六子还不忘抱怨一下,接着歪头想到:我先趁着乱出了大厅,绕过长廊,进了后院,然后然后哦!对了,就是那口井,是谁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井里去了!?难道难道我现在就在后院井中!?
小六子想了想,自己笑了起来,心道:怎么会呐,井里怎么会长花草树木呢!我真是太笨了!
可随即又疑惑起来,那么这里是哪儿?我明明就掉到井里了,怎么就到了这儿了?
过了一会儿,小六子想的是头昏脑胀,直快将头给想破了,也未想出个一二三来,索性就不想了:反正我兜里还有那漂亮的仙女姐姐赏下的银子,不管这是哪儿,也都能做些小买卖儿了,待得以后赚了钱,我便是那大财主,大富豪啦!
小六子如是想到,顿时自信满满,刚要迈步前行,猛然记起,这地方自己压根儿就不认识,可真是人生地不熟,鬼影子都瞧不见,这会儿又该往哪儿去呢?
自打他小六子小时候懂事起,便一个人在京城讨饭吃,似他这般头脑呆板,又无经验的小孩子,若不是被晏阳楼掌柜的收留,给他个打杂帮工的活计,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人到了真正危难之时,就是那曾经的恶人,也能被念出个好来,就拿此时的小六子来说,他就想起了平日里尖酸刻薄的老板娘:老板娘经常打我骂我,可对我还是不错的,也没短了我的工钱,又给吃给喝给地方住,她要是不打骂我,那就更好了!
如今的小六子,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离开了晏阳楼,不做那忙活跑腿儿的行当,反倒有些不习惯,他想着想着,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他越哭声音越大,声音越大就越悲愤,直哭的是一发不可收拾,直似鬼哭神嚎,昏天黑地。
小六子也是少了那经验,他不知,在这深山老林中如此哭号,便是不招来慑人的鬼怪,也会喊来食人的野兽,这不,正当他哭的激烈之时,从远处传来一声长吼,那声音似猿似虎,既有猿啸之尖利,又有虎啸之威猛。
这吼声时有时无,却越来越近,终是传到了小六子耳中,小六子的哭声因而戛然而止,惊愕的看着声音来处方向,结巴道:“什什么什么东西?”
那物好似在这深林中辗转腾挪毫不费力一般,以极快的速度不旋即便随着一阵阵长吼来到了小六子附近。
只听小六子面前树林“哗啦哗啦”一阵响动,一个影子迅捷的从中窜出,落在小六子身旁停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声长啸,正是适才那声传百里,似猿似虎的长吼之声。
小六子见了这物突然冒出,直吓得魂飞魄散,忙朝那物看去,惊道:“这这不是真的!”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谁是棋子
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不见杨柳春;徒见桂枝白。零泪无人道;相思空何益。
“这样的天气,最妙的是下点儿小雪啊!”韦世昌站在雪落亭里,默默的感叹着。
庭院中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儿上顶着一髻髻儿白花。屋顶也全白了,抬眼望去,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
“嗯,京城的雪景,那是再美不过的啊!”隆祥皇帝点点头,似是十分赞同。
整个皇宫已与往日不同,处处银装素裹。也是时值年关,连宫中的仆从们都换上了冬衣,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依旧冷清的皇宫偏院,孤独的身影,以及他身后忠心耿耿的奴才。
“也不知,这般美妙的雪景,我还有几年得见。”隆祥皇帝蓦地叹了口气,低沉道。
此时的隆祥皇帝再不似那日被妖媚蛊惑的花痴模样,只见他一脸刚毅不屈,眉头轻舒还皱,双手负背,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不怒自威,皇家气派尽显。
虽说隆祥皇帝年逾五十,却已两鬓渐白,正应了那句:二十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