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藤迦呢?去了哪里?难道是跟天象十兵卫一起被带进了幻像魔的脑子里?”我心里未免有明珠暗投的遗憾,像她那样忠贞苦守、坚忍等候在蝉蜕里的一个灵魂,以这样的结局收场,或多或少,总是令人唏嘘。
摩拉里无声地倒下来,他身后的白袍人以同样的姿势东倒西歪,如同经历了一场生死决战一样,每个人头上都蒸腾着滚滚的热气。
苏伦左右张望,没有发现冠南五郎与叶萨克,立刻从我的怀抱里弹出来,向“亚洲齿轮”的方向冲去。她关心着那两个人,自己脱困,马上就能顾及别人。
我在摩拉里身前蹲下来,抓住他的左手,放在自己双掌之间。他是运功过度,太虚弱了,所以我的内功灌输对他非常有用。
“不……不能,你不能给我……”他半闭着眼睛,气喘吁吁地推脱着。
“为什么?你救了我,我当然得反过来救你,不是吗?”我阻止了他的乱动,内力源源不断地送入他的身体里。
“你是我们的……小……小……”他急了,一个侧翻跌倒甬道的另一边,彻底避开我,同时瑟缩着身子,蜷曲成一团。
既然他不接受我的好心,我也只能罢手,转身盯着地面以下的阴影。那的确是幻像魔的影子,可惜我们无法尽快消灭它,只能任他被囚禁其中。
“他还能被关多久呢?”阿尔法与土裂汗大神交战时,封印之门曾经被人撞响,这样看来,幻像魔是偶尔能够以“元神出窍”的方式自由行动的。
摩拉里慢慢站起来,招呼着自己的同伴列成一排,突然向我跪拜:“小师叔,弟子们有眼不识泰山,没认明您的身份,多有失礼,请您原谅。”十七个人一起俯首在地,然后卧倒,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从他们默诵那句经文时,我已经料到了这种结果,感紧去扶摩拉里的胳膊:“快起来吧,我跟冰岛赛迈乌镇祈福上人没有师徒之名,大家不用拘泥于礼节。”
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摩拉里他们弄起来,但这一行人仍然垂首合掌,规规矩矩地分列在两边,静等我的指示。
祈福上人,就是教会我所有武功和异能的人,而他的真实身份则是昔日中国江湖上的一代武林盟主。隐居冰岛之后,他不再提自己过去的威名,而给自己起了个“祈福”的新名字,希望能重新开始。他教过我很多,但从来不让我叫“师父”,所以只有师徒之实,而没有师徒之名。
“我们兄弟是祈福大师的徒弟荷兰异术师盖亚的弟子,盖亚老师去后,所有门徒都想各自回家,重操旧业。只有我们十七人被青龙会纳入麾下,并得到重用。现在,只要帮冠南五郎大师料理完本地的事,很快就能得到一大把赏金。”
摩拉里显得很无奈,进入这一行修行,本意是脱离俗世凡尘,成为不受钱财权色束缚的世外高人,结果他们却重新回来,再一次深陷在名利场中,岂不是对他们修道的初衷最大的讽刺?
我单刀直入地问:“冠南五郎大师要你们做什么?难道仅仅是打开封印之门这么简单?还有没有其它更重要的任务?”
看在大家都是祈福大师门下的份上,马上就变成了可以贴心交谈的“自己人”。
摩拉里指向其中一个后背高高隆起的白袍人:“他的身上,带着强力的无线通讯天线,接下来,可能会对外发出某种无线电讯号。其它的,我就不明白了,如果论动武杀人,有叶萨克先生和小师叔你,岂不胜过千军万马?”他拍了拍额头,又想起了一点,“大师身上带着一只黑色的铅匣,虽然只有一本书大小,却加了九位数字的暗锁,一直由自己保管,绝不托付给他人。”
这句话来得没头没脑,只是冠南五郎不会带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在身上,只要是出现在“亚洲齿轮”这个世界里的,就一定会有用,无论是人还是物。
白袍人起身向后退,只有摩拉里跟在我身边。
“小师叔,刚刚你发出‘三昧真火’时,整条甬道都被火焰充满,所以我才认出这种祈福大师的无上神技。等过了这些日子,能不能请您提携一把,前些日子与冠南五郎大师会面后,他几乎每天都要称赞你三五次,有一次我不经意地听到他自语,如果‘大杀器’交给你来操作保管的话,他自己也就真正放心了。”
摩拉里的年龄已然不笑,谄媚的功夫却显得有些幼稚,刻意说这些话的时候,生硬而阴冷,根本达不到任何效果,因为我并不是个喜欢听奉承话的人。
“大杀器?”我拍拍他的胳膊,让他停下叙述,“‘大杀器’在哪里?铅匣里?”
思想一转,我马上联想到在北海道时,神枪会与忍者集团围绕“大杀器”展开的一场场厮杀。这个吸引了全球野心家们关注的焦点,怎么会突然从冠南五郎手里出现?
“小师叔,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引述大师的自语。而且,那是我偷偷听到的,根本连他当时在干什么都不知道。”摩拉里为自己辩解着,偷听他人私密本来就是江湖上的大忌,绝对不是光彩的好事。
“你确信,他说过‘大杀器’这件东西?”我慎重地追问。
摩拉里咽了口唾沫,再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