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太守公孙瓒拱手叙礼道:“在下字伯圭,辽西合地人,刚才所说五百兵马是骗人,还望网兄弟见谅不究。”
这一骚动,卫兵齐齐欲入屋拿人,为都尉阚泽全部斥退。
刘备取碗倒酒,自饮而尽微笑道:“阚大哥忠肝义胆之士,小弟十二万分敬佩,当浮三大白,以示结交之诚意。”
连干三碗!以酒会友的豪气,为都尉阚泽倾倒,陪饮了一碗,抱拳叙礼,连称不敢,夸赞道:“刘兄弟好酒量,瞧你一身打扮,倒也威风,又是王孙之后,不知现在以何为业?”
刘备一时脸红作揖道:“阚大哥!这身称头还是公孙瓒送的,没落王孙流于街头卖草鞋养母为生,实是有辱列祖列宗。
北平太守公孙瓒拍其肩头安慰道:“就凭我们的交情,下放一镇之长也不为过,是你事母至孝,说什么母在不远游,跟我客气起来,现在恩师有难,却跑来接应,岂不自相矛盾?”
都尉阚泽内心暗惊,能伸能屈才是真丈夫,是个孝子,此人日后必定龙腾九天,现在只是龙困浅滩而已。
刘备神色尴尬道:“兄长取笑了,天地恩、父母恩、师恩皆一样要报,依正公事繁忙,一闻恩师有难,还不是放下一切赶来!”
卢植老脸十分安慰,掀须微笑道:“你们现在有何打算?”
北平太守公孙瓒独干了一碗酒,举袖擦拭嘴角淡然道:“打算将恩师接走,到门生封地藏匿,我看谁胆敢来找碴?就是发动战争也无妨。”
话刚说完、卢植举筷就往他的脑袋一敲,怒声道:“臭小子!亏你还是一方诸侯人居然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否欲陷为师不忠不义之地步,简直儿戏。”
都尉阚泽也慌了,连忙作揖道:“公孙太守!这事不妥,牵连我孓然一身是小事,外头还有百来条人命及眷属就惨了,应三思而后行。”
北平太守公孙瓒兀自打如意算盘道:“阚大哥!大不了全体到我管辖地,包你们吃香喝辣的享受,你们该信得过我吧?”
卢植怒道:“臭小子还说,你以为朝廷崩垮了没有人啦,光是朝廷那些密探就够你受的了,又把老夫当成贪生怕死之辈,简直越说越不像话。”
这么一吼,是把他震住了。
刘备微笑道:“公孙兄!朝廷宦官只不过是贪财嘛!”
一语点破梦中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北平太守公孙瓒,一拍膝盖豁然大叫道:“好个刘备,平常沉默寡言,但是一出口有学问,为兄长的我,不得不钦佩万分。”
刘备拱手道,“客气!事关已则乱。”
都尉阚泽叹然道:“卢将军为人耿直,战事身先士卒,战后休息用餐,非得巡视士兵吃得饱才肯用饭,夜间巡视营帐,非得士兵安眠始肯入唾。不独揽功劳,朝廷若有犒赏,不沾分文,当然得罪小人打小报告诬陷。”
刘备怏怏然道:“说到了黄金白银买恩师的命,就看公孙兄了。”
四个人闲聊朝政,皆不胜欷嘘。
最后谈起了太监大总管张让的那顶黄銮车辆,居然是位稚童及少女乘座,也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小城镇千余人口,约三百户人家,居然来了侯爵持帝王符节及显示尊贵的斧铖仪仗,到此临时住宿,也就是小城镇破天荒的恩宠。
况且又是当朝红极三十年的“黄门令”大总管张让的銮驾,当地数十名仕绅及县吏即惊喜又害伯,极力的奉迎,受召的只不过三人。
这三个人进屋拜见,十名铠甲士兵分列两侧,持戟戈虎视眈眈凝视,使人心底发毛。
只见一名约九岁稚童身穿侯爵紫袍滚蟒官服,端坐椅上,旁边有两个同年龄的小太监服侍,左边一位娇小玲珑少女及一位身长八尺五寸魁梧校尉级人物站立。
这一男一女面貌有些相似,可能是对兄妹。
县吏刘餐率两名仕绅献上财帛一份,依大礼参拜,望着小爵爷怯生生的看着那名校尉级将,要其拿主意,却从他的身旁右侧的一名小太监跑了出来,落落大方的卷席桌上的财帛而去。
这些微小的动作,当然不会引起县吏刘餐及二名仕绅的在意,因为他们目标就是端坐椅上的小爵爷。
当这三个人匍匐地面,不敢仰视之际!
变生肘腋!
突然的齐齐跃身而起,手中皆执匕首,飞快向这名高高在上的小爵爷,凶狠的刺过去。
惊骇得九岁的小爵爷面无人色,整个人哭叫起来,翻倒了椅子,吓得爬行地面,浑身哆嗦无力逃命。
室内的十名护卫士兵为突如其来的行刺震惊莫名,纷纷执长朗而来抢救,时间及距离,却是晚了一步。
小爵爷左侧那名娇弱女子,一手四两拨千斤,拨开了左边攻来的仕绅匕首,一个拳劲寒洌冷然击出,打得他脑袋当场碎裂稀巴烂,黏稠稀呼的脑髓红白相间喷洒一地。
猛烈的一拳毙命。
右边持匕首攻击的仕绅五短肥胖身材,被那名校尉级将领仲出蒲叶般大右掌,一把攫着其执匕首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