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柜里的东西律师也带来了,只有一个小盒子。
签字过户的手续办理得很快。
虞清晚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块破旧的怀表,背面刻着瑾字。
应该是那只沈知瑾留下的怀表。
怀表的表盘碎裂得不成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又被重新一片片粘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下怀表,并没有发现有关沈知瑾下落的线索。
失踪了几年的时间,沈知瑾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人海渺茫,竟然怎么也找不到任何消息。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放弃希望。
心里泛着些惆怅,虞清晚收敛起复杂的思绪,又将怀表妥帖地放回盒子,装进随身的包里。
出了公证处,她看向跟在身后走出来的林森,真诚道:“林助理,谢谢。今天的事麻烦你了”
话未说完,就被他沉声打断:“你的结婚对象,是贺晟?”
她愣了下,还是诚实点头:“是。”
林森唇线抿紧,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是他强迫你的吗?”
虞清晚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是我自愿的。”
他皱紧眉头,冷声说:“他不适合你。”
闻言,虞清晚垂下眼,弯了弯唇,并未否认他的话:“或许吧。”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不合适,可她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后悔。
林森望着她的目光很深,很难分辨出究竟是什么情绪。
终于,他收回目光,清冷的嗓音里情绪难辨:“你该为了自己好好生活,有些事既然已经过去,就代表不应该再被人提起。就算你能找到她,以前发生过的事也不会被改变。”
这番话像在提醒她什么,又似是劝告。
虞清晚目光微动,抿紧唇,轻轻笑了下。
“我知道,但人总不能一直稀里糊涂地活着。”
她抬起眸,又想起一件事:“林助理,我结婚的事,麻烦你先不要告诉容熠了。”
“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虞清晚的嗓音清浅,认真地望着他,语气恳求:“我来容家这些年,发生过的事,拜托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可以吗?”
林森知道虞清晚说的是谁。
她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自己。
从几年前她来到容家到现在,她事事都在为那个人考虑。
男人沉默半晌,并没答应她这个请求,沉声道:“如果他来问我,我还是会说,因为这是他欠你的。”
虞清晚唇角的弧度落下一点,静默片刻,她缓缓摇了摇头,笑容依旧温柔。
“他从来不欠我什么的。”
一直都是她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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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公证处,虞清晚下午又让司机送她去了一个地方。
前几天秦悦柠帮她找到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是一个电影剧组正在招聘美术老师相关的岗位,对学历要求不高,虞清晚才有可能去试一试。她的身体比起前段时间有了些气色,平时简单一些的工作也都应付得来。
虽然工资大概率也不会太高,但她能给自己找到些事情做,也是好的。
到了片场里,虞清晚还觉得有些新奇。
这是她第一次到真实的剧组里,她才环视了一圈,就有片场的统筹带她去了导演休息室里简单面试。
这部电影的导演看起来是个约莫三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衣着朴素简单,圆脸,带着一副文艺的黑框眼镜,看起来十分随和,并非娱乐圈里大热的导演,靠着去年一部拿奖的文艺片才小有名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