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听得头皮发麻,忙插话说道:“妹子,你都准备好了?”
花忆琴点了头,脸上微微有些发红,目光里却多少有些许得意。夏雨荷又冷笑一声,正要说话,花忆琴却被几个沐府丫环叫了过去。她只得对着容华说:“她倒是个讨好的。你没见前天晚上,唱的那首曲子被夫人小姐们赞了半天。八成又是你给教的吧。没成想你倒还有个心好的时候,只是人家现在跨过你去了。”她说完还冷笑两声,在那幸灾乐祸。
容华心里叹了口气,这滋味确实不大好。但又总觉得事情诡异,没那么简单。便不答话。
两个人正沉默不语,听到一个夫人的声音:“这不是那天自己编了曲子唱的那个?”容华忙转头应了,行了礼,认出是林夫人,那天倒是称赞过自己。
林夫人看了夏雨荷一眼,和容华说道:“这边过来吧,我们几个倒想好好看看你。”说完转身就走,容华忙跟了上去,也没顾得和夏雨荷再说一声。
夏雨荷一直看着容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最后连衣角都看不去了。这才转开脸去,正要抬头看天,后面过来两个婆子,一个上来就是一个耳光,另一个骂道:“转个眼就看不见了,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身份么。沐夫人让管着你,你倒到处给我们生事。”夏雨荷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任由她们两扯了拉着走了。
那边容华跟了林夫人过去,却哪里有什么其他夫人,不过是一处角落里,林夫人找了椅子坐了,这才开口说道:“我是想问问你,那天你那曲子,可真个儿是自己编的?”
容华低声答道:“是一时想的。让夫人见笑了。”
“你不是说自己其他的曲子都不会么,怎么后来又说自己从小有个特点,听了好听的曲子,记得就牢?这可不前后说的不一样了。”
31, 各有各的方法
容华眨眨眼睛,自己都忘记了,这林夫人真是个心细的。只是在这种人面前,装的坦荡些倒是好的。于是扭捏着说道:“奴婢该死,奴婢就这点小心思都被夫人看出来了。”她想这恐怕还不够,说完又扑通一声跪下,惊慌失措的样子,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林夫人笑道:“这也罢了,谁没点心思。虽然是不该骗人,总归也是一心向上的。更难得的是你一个贱民,能唱出那些词来,倒是让人惊讶了。”
容华心想自己贱民的身份是坐实了的,就算查到那官差那,他也不敢真供出来,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虽然林夫人的话明显的质疑自己,却只是低了头不说话。
林夫人看她不解释,心下也疑惑,难道真有她这样的人,就这么了得。又想天下之大,却是无奇不有的。一时倒也难说。于是开口问道:“你虽是个贱民,只是我看着喜欢。你愿不愿意跟了我?”
容华一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沐府的丫环大选,是可以任人挑了去的么。
林夫人看她的模样,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又说道:“你入了沐府,不过死后能得个好名声。至于说什么子女的身份,你们当一辈子下人,哪里有什么机会结婚生子了。不过是那么个幌子罢了。你跟了我,贱民身份不过也就是个名字,我待你如其他丫头一般。也没什么不好。”
容华默不作声。心里权衡林夫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若真能直接跟到她的身旁,听起来也是个路子。到比到时候进了沐府,不知道分配到什么犄角旮旯里强的不少。
林夫人也真有耐性,就那么坐了等着,也不催促。
容华先还有些犹豫,突然又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否可行,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到时候若是讨不了好,再被沐家记恨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况且她心里总惦记着沐家的地位,正好像上官集团一样,是天下第一的。于是就有了一种亲切感,她容华要做的是人上人,不是安分守己的苟且偷生。
于是答道:“谢夫人厚爱。只是奴婢既然参加了大选,就是表明想做沐府的丫环。现在若跟了夫人,岂不是成了说话不算数的人了。这样的奴婢,恐怕夫人也不喜欢的。”
她话音才落,就听旁边吕夫人笑声响起:“真正是林夫人了得了,这赌可是你赢了。又亏了我一支好钗子了,可是年前才得的赏赐。”
后面转过来几个夫人,有笑的有摇头的,却听林夫人说道:“我本来就是看好她的,虽然是个贱民,心智到让人倾佩,你看看说这话也是,若跟了我,岂不是成了朝三暮四的小人了。可见是个顺心的丫头,到不如我跟沐夫人讨了来才是。”
容华就觉得头上的冷汗哗哗的往下流似的,这帮夫人也太无聊,做这种事情来试探自己。幸好刚才转了心思,否则现在怎么样恐怕就不好说了。
又听一个夫人说道:“幸而没跟着吕夫人打赌,我们可输不起的。”一群人又笑了一番,林夫人才让容华起来,又说:“你这样想到好。自己懂事些,这就去吧。”
容华道谢退下,心想自己原来不过是个取笑的道具,用完了就丢掉,还不如夏雨荷说的玩笑的猴子,好歹还给点吃的。却不知道她们是否会把票给自己。
她心不在焉的走着,就撞到了别人,忙抬头看,却是一个穿了绿裙的丫环,慌张的行礼道歉,那丫环却不饶人,骂的很是难听。容华正不耐烦又没有法子,却听王红梅的声音响起:“玉容姐姐,您昨儿个让我洗的衣裳拿来了,看看还好?”
叫玉容的丫头这才转过头去,接了衣裳,说道:“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