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子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姚田刚脸上堆出比三鹿奶粉还假的笑容。
姚宝宝和李斯是唯一两个没有站起来的人,姚宝宝哼哼了一声,嘟哝道:“虚伪。”
李连高笑道:“姚帮主客气了,李某冒昧前来拜访,给大家添麻烦了。”
姚田刚道:“李老爷子是稀客,快请坐,快请坐。”
“这位小兄弟器宇不凡,以前不曾见过,不知是……”李连高从进入大厅,视线就一直注意着李斯。
没等姚田刚来介绍,李斯抢先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大爷叫李斯,昨天杀你干儿子齐彰的就是我,今天杀你派来的二十多名刺客的也是我!”
竟然自称本大爷,李连高的两名随从怒目相向,李连高自己反而浑若无事,哈哈一阵朗笑道:“原来是李斯大师,自古英雄出少年,大师快人快语,但却误会了,齐彰那小畜生仗着李某在开曼有几分人情薄面,胡作非为,欺压良善,大师出手替我惩治,原是应该早点过来致谢的。”
这是在求和啊!李斯瞧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老脸,若有所思。
李连高又道:“至于刺客的事,绝非是李某所为,李某经过慎密侦察,抓到一名漏网刺客,经过审问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刻意安排,陷害李某,所以李某打听到大师在姚帮主这里做客,就赶紧过来说个清楚,以免中了敌人的奸计。”
被自己干掉了这么多人,居然还能行若无事的过来赔礼道歉,这得付出多大的勇气,李斯想到自己的目的,不过是要找到李恒飞这个李阀阀主仅存的血脉,似乎也没有必要非把铁棍帮给铲平了。
他这边犹豫,姚田刚心中却是着急,他给姚宝宝使了个眼色,姚宝宝道:“李帮主,你这话似乎骗小孩子还可以,出事的那条街是贵帮的地头吧,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调集到二十多人行刺,除了李帮主的人之外,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你此刻寻上门来低声下气,莫非是惧怕李先生报复?”
姚宝宝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场面登时尴尬起来,姚田刚忙道:“妹子,怎么可以对李老爷子这么无礼!还不快道歉?”
姚宝宝哼了一声,道:“我是在说实话,干什么要道歉?”
李连高哈哈笑道:“姚小姐快人快语,直爽不让须眉,姚帮主不必责怪于她。”他转向李斯,道:“这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和李斯大师有了误会,大师怎么看?”
李斯玩味的摸了摸下巴,道:“李帮主,实际上我和你之间并不只是因为齐彰或者刺客这档子事的矛盾,我的身份,相比李帮主也已经查到了吧?”
李连高道:“大师是否指的是李阀的事?”
李斯点头道:“正是。当年李阀的事,对李帮主确实是影响不小,这个是你我都知道的,李帮主迁怒于李阀子弟,对他们做过什么,我想你心里是哑巴吃馄饨,心里有数吧?”
李连高哑然失笑,道:“我就猜是这件事!实不相瞒,我的确是有怨言的,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件事的来由,我的确是杀了李阀的人,这点我承认,三十多年前,李阀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我还是个无名小卒,因为我也姓李,所以就想着如何高攀李阀这层关系,当时我找到李多兰,他是李阀的外系,说是可以帮我动动手脚,编入李阀的族谱,并向我索取三百金币……”老头儿自嘲的一笑,道:“三百金币,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但在三十年前,我倾家荡产,到处借债才凑齐了三百金币,当时……”像是回忆到了一段不愿回顾的记忆,李连高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连声音也变得高亢了:“当时我亲生儿子才刚刚周岁,他患了病,我妻子找到我,向我拿钱去给儿子诊治,但当时李多兰催得紧,我一咬牙,先把钱交给了他,结果,我亲生儿子因为无钱治病,病情越来越严重,我了疯去找人借钱,但却已经晚了,他……他终于等不得了,我妻子受不了这个打击,丢下我也走了,我一夜之间,丧妻!丧子!”
老头儿说到这里时,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大厅之中肃然沉寂,姚宝宝双目湿润,轻咬嘴唇。
李斯叹息道:“你为了自己的前途,失去妻儿,唉,何必呢!”
李连高咬牙切齿道:“后来,我去找李多兰,哪里知道他居然不肯承认收过我的钱,并叫人把我打了一顿赶出来,我丧妻失子,又被打得半死,险些死去,从那时候起,我誓,总有一天我要报这个仇!不错,我杀了李阀李多兰全家上下六十七口,但除此之外,李阀的其他人我一个也没害过,冤有头债有主,我李连高又怎么会去牵涉无辜?但别人却硬要把这个罪名加到我的头上,我李连高是何等样人,难道还跟人去辩解么?”
李斯唏嘘道:“李帮主,不是我不信你,你敢不敢以你亡妻和亲生儿子的名义誓,你所说的都是真实的?”
李连高毫不犹豫的道:“我李连高誓,刚才我所说的话,如有半句虚言,教我李连高不得好死!”
(感谢天道教主、阿甘左、宝a宝、淡淡的忧伤……以及各位朋友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