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习惯性地回答道,话一出口倏地抬眸,慌忙道:“不用了,赶了几天的路,想早点休息。”
千千和任重道几人愣愣地望着围着火炉坐着的三人,这是什么情况?
千千忍不住凑头到任重远边上,压低声音问道:“老任,你确定那是西楚大帝吗?咱们没有来错地方?没有认错人吗?”
传言中心计深沉,铁血无情的西楚大帝会是这样模样吗?
“你们没来错地方,也没认错人,不错安叔他们只是普通百姓,你们不许泄露身份。”青龙压低声音警告道。
千千乖乖闭上嘴不再说话,心中却益发的胆颤,若是来了真的要打起来什么的她还能接受,可是现在发生的事,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正在这时,安叔和安天赐一道进了屋,在墙角搬过一张桌子,道:“这屋里太小坐不下两桌,我在隔壁屋里也支了一桌。”
罗衍起身道:“我帮你。”说话间青龙和玄武两人也上前去搭手,搬桌子,摆椅子。
千千愣了愣,道:“我帮忙端菜。”说话间便转身出了屋,这里面实在太诡异了,她得出去透透气。
“我也去。”任重道和任重远也一道出去了。
一群人进进出出地端菜,摆盘,烟落与楚策始终相对坐着炉火旁,一句话也不说。千千和任远与青龙玄武一起安排在了隔壁屋,安叔和安婶便一道坐在了他们这一桌。
“阿四,燕公子都入席吧!”安叔提着两坛酒进屋道。
两人一前一后起身入席落座,菜色没有宫廷那般华丽,也没有客栈的那盘精致,热气腾腾,透着浓浓的温暖。
安婶端着鱼笑着进屋:“来,让一让,鱼来了,这是今天特地去河里凿冰钓上来的,新鱼着呢,以前阿四和小言来每回都要吃的。”说到这安婶放下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问道:“阿四今年怎么没带小言来?”
楚策面色微一沉,薄唇紧紧抿着,沉默不语。烟落捏着筷子的手指节泛泛着微微地青白,修长的眼睫掩去了她眼底的慌乱之色。
“以前你们每年都会来凤阳的,四年没来了,也没有一点消息,我们也不知上哪寻你们?”安叔也不由望向楚策说道,以前每年他们都从来凤阳住上几天,可是从四年前就再没有来了。
“就是啊。”安婶叹自着落座,朝楚策说道:“四年前小言差人来信说是有了身孕,那一年就没来,还让我帮着给孩子做了虎头鞋和衣服,算算年头,你们的孩子也该四岁了。”
一阵狂风刮开了窗户,冷冽的寒风如刀一般的割得人生疼,屋中死一般的沉寂。
单纯如他们,又如何知道他们当年帮助的落难少年已经成了西楚的皇帝,而那个小言的少女,早在四年前已经逝去……
正文 我要你看到这个天下,就会想起我!'VIP'
无心地话语,揭开了沉寂多年的心伤,无声中撕扯得鲜血淋漓。罗衍起身将窗肩关上,出声道:“安婶,汤好了吗?我帮你去端?”
安婶一拍额头连忙起身往厨房去:“不用了,你们吃着,我去看看。”
楚策端起盛满酒的杯子,抬头举了举:“燕公子,敬你!”仰头饮尽,辛辣的酒液呛喉入腹,如火一般烧灼着他的心,苦涩难言。肋
烟落漠然望着对面的人,举杯抿了一口,低垂的长睫掩去了眼底的神色。
安叔也举了举杯朝楚策道:“阿四啊,下回再来的时候,把小言和孩子都带来……”
死寂般的沉默,悄然蔓延。
楚策眼底一丝沉痛如浮光掠过,垂着头抿了口酒,默然不语。罗衍也没有言语,面色有些怪异。烟落垂眸,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嘲弄。
安婶端着汤进屋,放到桌上,盛起一碗递给她,笑问道:“燕公子头一回来凤阳吧!”
她含笑点了点头,接过汤碗:“是头一回来。”
前尘旧事,该放的,该忘的,就让它过去吧,不管是小言也好,洛烟也罢,早已经在四年前的那场大火中灰飞烟灭。
如今的她,再不是当年那天真纯善的少女。
“凤阳过年很热闹,一会过了年夜饭,外面到处都是花灯彩龙要闹一晚上呢,一会让天赐带着你们出去转转,凤阳可是跟漠北不同的。”安婶笑着说道。镬
烟落淡笑摇了摇头:“不了,赶了几天的路有些累了,明天还有正事要办。”她可不是来凤阳过年的。
“办什么正事?”安叔笑语出声“就算当皇帝的,过年也封印呢,这时候都忙着过年,什么事也放放再说吧!”
“就是,正好阿四也好几年没来凤阳了,你们一起出去看看。”安婶也附和着说道“这大过年背井离乡的,待在房里多冷清,出去转转心情也会好些。”
一顿意想不到的年夜饭,吃了近一个时辰,楚策和罗衍时不时与安叔安婶谈论着凤阳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