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走过去说道:“我们想买几件衣服,要特别好的。”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伙计说道:“今天大年初一,我们店里不做生意,你家过两天再来光顾吧。”
夏芸说:“不卖也得卖,我出双倍的价钱,还不行吗?”
那伙计眼睛一瞪,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不卖就是不卖,你出八倍的价钱,今天我们这里就是不卖定了,又怎么样?”
夏芸大怒,一个箭步窜前,扬手就给那店伙计一记耳光。
其他店伙一涌而来,高声道:“好家伙,青天白日之下,竟敢伸手打入,你仗着什。么势力,竟敢这样猖狂。”
说着说着,有的就动起手来,动了一会手,那些店伙计已被夏芸打得七荤八素,围劝的人越来越多,有的竟然拍手叫起来,正当此时,店中忽然走出一个肥胖的人,满脸油光光的,手里拿着两个核桃,搓得格格发响。
那人重重地咳嗽了几声,那店伙计一听,便都住手了。
夏芸见那些店伙突地一齐停手,惊异地朝四周略一张望,便看见那胖子站在门口,她也是玲珑心巧的人,当然猜出那胖子是个首脑人物,便走上前去,说道:“喂,你们的店伙都是些什么人物,怎么这样子对待主顾。”
那胖子笑嘻嘻他说:“这也不怪他们,今天大年初一,小号本来就不卖东西的。”
夏芸见这胖子也是这样的说法,气往上冲,说:“今天姑娘是买定了。”
那胖子仍然笑嘻嘻他说:“买不买是你的事,卖不卖可就是我的事了。”
夏芸厉声道:“想不到当涂县的生意人,都像强盗一样,今大姑娘倒要教训教训你们。”
那胖子听夏芸说他是强盗,笑容一敛,双日立刻射出凌人的光芒,突又哈哈狂笑道:“就凭你那两手,要教训我叶老三,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他的笑声晃得那么响彻,使人有一种刺耳的感觉,但熊倜觉得刺耳的,倒不是他的笑声,而是他口中的“叶老三”三字,熊倜暗忖道:“这胖子莫非是长江渡头那两个诡异客商的兄弟……”
他一念至此,便走上前去,朗声说道:“这位掌柜的,可是姓叶?”
那叶老三突见个衣衫褴楼的汉子,走过来说话,他久历江湖,目光自是锐利,一眼便看出熊倜身怀武功,便也不敢怠慢,说道:“不敢当,兄弟正是姓叶,兄台有何见教?”
熊倜自管从怀中掏出那枚古钱,向那胖子说:“掌柜的可认得此物。”
那胖子见了此物,定晴注视了一会,哈哈笑道:“原来兄台是家兄好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连自家人都不认得了。”
他朝夏芸一拱手,笑道:“姑娘也别生气了,快请里面坐,两位既是家兄好友,别说买衣服,就是拆了这店,也没得话说。”
那胖子绝口不提他的兄长和熊倜是何交情,知道熊倜要选衣服,便选了几套精美华丽的,还带着内衣裤一起送给熊倜,怎么样也不肯收钱,熊倜心中却更奇怪,忖道:“这叶家兄弟真是奇怪,不知究竟是何来路?日后有机会,我倒要弄个清楚。”
坐了一会,叶胖子绝口不谈江湖之事,夏芸便拉着熊倜要走了,叶胖子再三挽留不住,便俏声对熊倜说:“家兄既然将此信物交给兄台,兄台便是我叶家兄弟的好友,日后无论什么事,只要用得着我叶老三的,只管到这儿来,千万不要见外。”
两个走出店外,夏芸便对熊惆说道:“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熊倜只管笑,也不答复,夏芸鼓起嘴,生了半天的气,忽又噗地一笑,说道:“好,以后你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我也不问你,只是有件事,你却一定要听我的话,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熊倜道:“什么事呀?”
夏芸道:“这件事,就是赶紧回到客店,换上衣服,把你身上的这套,扔得远远的,”说着她鼻子一皱又道:“还要洗个澡。”
熊倜道:“确实也该洗个澡了,我算算看,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洗澡了。”
夏芸吃吃笑出声来,一摸额角,作晕倒状说:“天呀,你身上的泥,该有十斤了。”
熊倜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将换下的衣服卷成一包,只穿着布袜走出来,叫过店小二,道:“麻烦你,替我买双鞋子来,大小差不多就行了。”
店小二道:“哎呀,年初一可买不到鞋子,这么着,我刚买了双新鞋,大小也合适,你家就将就着先穿吧。”
熊倜道,“这样也好。”
熊倜以前所穿的,俱是极为朴素的衣衫,此刻换上了夏芸所购的衣服,更显得英俊挺拔,飘逸出群,夏芸见了,开心他说道:“你瞧这样多好,以后我可不准你再弄得脏兮兮的了。”
过了一会,店伙送来些年菜,江南旧俗,每家每户,过年时都要准备年菜,家里本来只是十人,也要准备十一个人的菜,客栈里自然更是如此,他们也知道外面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