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可软榻设在客房里,那可是单独的私人空间,三人坚决反对凤得待那儿,看她俩亲密的样子,单独相处那还得了?
只好将就着坐靠椅了,还好南宫小姑娘时隔多年后再见,居然对如今的凤得适应良好,相处模式自然固定为小鸟依人型——小鸟当然是南宫槿华。
她如今正坐在一旁,给凤得剥葡萄皮,晶莹剔透的果肉堆在水晶盘里等她取用,本来是姐妹间的亲密,可其它人眼中俨然是贤慧小妻子跟无良丈夫!不,顶多是情人。看得好哥哥眼射寒光,直想将这个面露享受的家伙用目光杀死,不然冻死好了。
凤得不想消化不良,可对方只是眼神攻击,自己也不好怎样,不由腹诽此人毫无待客之道。(也不想想自己是哪冒出来的鸭霸客人!)
幸而三个时辰很快过去,翌都到了。
两岁前凤得也是住这儿的,可那时怎么会对环境什么的感兴趣,所有关于翌都的印象都浓缩在一个将军府。可如今凤得既然不打算公开身份,更是除了南宫槿华外谁也不认,也没必要住到将军府。
因此一下船,凤得跟南宫槿华约好再见的地点后,便独自进了翌都,直奔城中的商业街。干什么呢?
虽然凤得认为钱没必要太多,但起码得够用,因此被无双会刺激到后她开始考虑起收入来源了,此事可谓是迫在眉睫,压在心头。别人都是怎么办的呢?有没有可以借鉴的?
劫富济贫?梁上君子?嗯,鬼鬼祟祟,不可取;
经商?没这功夫;
青楼卖笑、卖唱?恶寒~~别开玩笑了!
那么,继续变卖晶石?可这东西是消耗品,不能长期供应,而且这种宝贝拿来换钱也太暴殄天物了,留着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有急用,宝多不压身嘛,自然多多益善。
就算自己用不上,还可以当礼物送人嘛,比如自己正打算送几枚高阶晶石给南宫槿华防身呢。
……
如此再三,凤得反复思考,终于拍板决定了一个前无古人的好主意——她要造钱!
宝石币,水晶币是吧,那么挖宝石矿、水晶矿好了,当然不是找到原矿就行,那没创意,滥俗。因此,她想出了一个绝对不俗的方法,自制钱币!——顺便还能锻炼自己制器之术的基本功,制器之法还是在景程的藏书楼找到的呢,虽然浅显了些,聊胜于无不是吗?
凤得安慰自己:一代宗师都是自创技能的,制器大师也不例外。
——当然,若日后能遇到高深的制器秘籍,她也是不会放过的,博采众家之长也是宗师炼成的必经之路,不是吗?(小不要脸,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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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都的商业区不输景都,但氛围不同,景国多是富丽华贵的楼阁,相比之下,翌都多得是文学气息……对了!凤得拍手,自己可还是景程的文籍部在籍生呢,虽然暂时休学了,但这个身份在这里还是很好用的,最好的打折卡跟活招牌啊!——这还亏了衣菲菲当初成天在耳边的念叨呢,给自己补了不少常识或各方惯例。
凤得站在一家颇具规模的文馆前面,匾额上书“菁华文馆”,很好,这个名字自己很喜欢,跟槿华同一个音。
文馆这种地方是文客的聚集地,更主要的是,与大型的藏书楼不同,这里更多的是游杂记事,记录各地的风情民俗,还有特产分布。
凤得就是要从这些杂记中查找矿产的线索,几率或许比较小,但也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好方法了。
菁华文馆里人不少,多是四五一群聚在一起谈诗辩文,书架前的人反而不多。进文馆没什么要求,可要动这些书籍就看你有没有资格了。
凤得当然是有的,当初考进景程文院的时候就发了一块“文生”的牌子,作为身份标记,大陆通用;毕业后就会有代表高等文人的“文士”牌识,是文人的荣耀。各国律法就是由这样的文士起草修订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谁不知文人嘴皮子虽薄,却能说动世界;笔杆子虽细,却能典刑众生呐!
出示了“文生”木牌,凤得径自走到书架前,毫不客气地挑起来,凡是与矿藏有关的全搜罗过来,捧在手上那就是高高的一摞。看得一旁的管理人目瞪口呆,这是看书还是打劫呢?若非那“文生”木牌做不得假,都要怀疑这个少年意图抢书了,要知道其中可有好些珍本!
凤得可不管别人怎么看,将这一大摞书搬到一张书案上,又仔细筛选起来。这么多书,可有用的实在凤毛麟角,书里当然不可能记录哪里有矿藏,就算记了,那也是国家控制的。凤得找的是可能埋有矿藏的地方,线索就是各地水土、地势的异常,或者历史变迁的情况,沧海桑田,最易衍生矿藏。
幸而凤得翻阅的速度绝对是一目十行,书页哗哗往后翻,即便如此,一刻钟后也才看了三分之一。揉揉额头,按着太阳|穴,闭目休息了会儿,——其实凤得压根没有疲劳的感觉,可受前世近视所累,瞎眼如盲啊,心理阴影太重了!这世对眼睛那是格外的看重,不肯受一点儿累。
正养神间,感觉书馆内一静,接着就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凤得本未在意,毕竟这里是公共场所,难免人来人往,可如果有人就停在自己坐的书案前一直不动,就有问题了。不管是不认识来搭话的,还是认识的来找茬儿的(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认识自己的都是有过节的,人缘太差了),都会很烦!
——为什么不会是南宫小姑娘?拜托,这脚步声稳重有力,一听就知道属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