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去皇宫杀人的本事不代表他就会去。
在皇宫杀人对他来说或许不难,但是杀完人之后全身而退是几乎不可能的。依照他现在的江湖地位,他没必要去皇宫里作死,除非皇帝跟他真的有环节不了的深仇大恨,否则他绝不会干这种玉石俱焚的事情。
“这么厉害的杀手啊?”齐贞雅却一点都不相信,满脑子都是不高兴,“说好今天补偿我的,结果……”
齐贞雅后面说了什么,沈霖已经完全没在意了。
因为沈霖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近岸停泊的一艘渔船上,渔船很是破旧,乌篷上都是岁月的痕迹,甲板上躺着一位渔夫,似乎是因为今天不能下河捕鱼,所以他百无聊赖地躺在甲板上,一顶破旧的斗笠盖在脸上,像是睡着了。
这艘渔船离花船的距离无比远,就算是轻功高超之人,也不可能在那艘破船上一次借力,就直接能够逼近花船的位置。应该是被安州府巡防营的士兵默认为这是安全的距离,所以并没有驱散渔夫。
可沈霖曾差点儿死在这杀手的手里,她不仅清楚这个杀手本事,而且对他周身的杀气格外敏感。
虽然没有看到这个渔夫的面容,但是沈霖就是有种发自内心的直觉——就是他了,一定就是他。
眼瞧着封彧的花船马上行驶到和破渔船平齐的位置,那是最近的距离,肯定也是他预谋好的动手的机会。
可沈霖还离徐松念有一定的距离,再加上江面空阔,恐怕在这里喊一声,徐松念也听不到。
沈霖来不及和齐贞雅解释太多,连忙向船夫传达命令:“快快快,加快速度,向太子的花船靠拢。”
花船虽然小,但是因为安州府绕城河流宽阔,所以也配备了风帆。
船夫知道沈霖是太子良娣,身份比齐贞雅还要高,不敢怠慢,连忙张满了帆,并且划船的几个船夫也卖力了许多。
临近了临近了,沈霖已经看得清楚甲板上的封彧和徐松念。
徐松念今天穿了身紫棠色的袄裙,外面是一件绛紫色的狐毛裘衣,她凭栏站着,似乎是在欣赏河面的风光。
而封彧则站在徐松念身边,面带微笑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虽然封彧绝不是那种俊逸得令人诧然的男子,但是长久养尊处优和身居高位让他身上有种淡淡的卓然贵气,一身玄色长衣也被他穿出了几分长身而立的感觉。
封彧说着,徐松念有些面无表情,不仅再次封闭了耳周的经脉屏蔽了交流,而且还在心里计算着药效。
要给当朝太子下药,还是要有不少讲究的,药效不能太急太猛,免得被太医们诊治出来破绽。
所以这药很温和,要想让封彧意识到不对劲,可能还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封彧的确很烦,徐松念甚至动过要不杀了封彧,找人易容顶替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