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告诉你这件事是二少爷和他小舅子干的?你可见到证据?”
“有个姓武的前几天来找我,他说他是上海青帮的一个龙头老大,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他亲耳听到二少爷和他小舅子密谋这次的兄弟会灭门计划。”
常生脸色忽然有些苍白,沉默了一会才又说:“姓武的和容大少爷见过面了没有?”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容大少爷很怕那个姓武的,好像说……姓武的要跟他抢什么东西。”
常生越听越有点迷糊:“姓武的肯告诉你兄弟会灭门的内幕,却又与容大少爷抢东西?他到底在帮谁?”
王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姓武的告诉我我弟弟是被谁害死的,而容大少爷能帮我报仇。其他的我也不管。”
“姓武的在哪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在一家茶楼见过他一次,以后再没见过。”
“哪家茶楼?”
“阿吉。”
常生转身就要走,不料王三忽然喊住了他:“常少爷!”
常生回过头来看着他,王三才犹豫着说:“你最好不要管这件事。”
“为什么?”常生不无迷惑,这已经不是王三第一次跟他说这样的话了。
王三叹了口气说:“容大少爷说……他希望你不要参和进来,他说你是他表弟。但如果你执意不听,他不会手下留情。我王三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不愿意见到兄弟反睦。”
常生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然后轻声说了句:“多谢提醒。”便快步走了出去。
常生去阿吉茶楼打听那个姓武的消息,却一无所获之后,便回了陆家。一进客厅,见洪移山也在,便知义父已经跟他说过了,于是赶紧上前深施一礼说道:“洪叔久等,常生给您添麻烦了。”
洪移山哼了一声说:“我是不怕什么麻烦,可你年纪轻轻大好仕途摆在眼前,却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倒真让我生气。”
常生笑了笑说:“洪叔替常生着想,侄儿感激不尽,只是眼下……这麻烦必须得解决,我也是不想它夜长梦多牵连太多的人。”
“你可有主意了?”
“码头上带头罢工的工头已经被我押到巡捕房去了,其他工头群龙无首,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关键是还有一个幕后指使人,此人留在南京既是祸患也很危险,所以还要请洪叔帮忙将他护送出南京,走的越远越好。”
“你确定你要帮这个罪魁祸首?”洪移山不禁一愣。
常生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他是我表哥,如果他肯放弃对孔家的打击报复,我也会放他一马。”
洪移山忽然站了起来,在常生肩上拍了一下说:“好,冲你这句话,我帮你。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既懂得这个道理,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你说吧,让洪叔做什么?”
“今晚带我去一趟周五爷的赌场,跟周五爷打个招呼,别走露了风声,然后悄悄把人带走,最好从陆路走,找两个人跟着,直到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行,就这么说了。那我先回去,把晚上的事安排一下,晚饭后我开车过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