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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页)

高声控诉:“这是隔壁老汪家的‘光光’。心眼儿活,白天黑夜闲不住,它老爱往我家跑,时刻惦记祸害咱们呢。”

“妈咪,快别说了,多么让人笑话呀。人家‘光光’是猫咪。”小福儿低声嘀咕埋怨。他慌忙蹲下,温柔地抚摸黑猫。有人疼爱,猫儿马上靠上去发嗲,“喵喵喵”柔声哀叫,它一向懂得如何讨好人,关键时刻它总能迅速捕获人心。他小心翼翼抱起它,小心翼翼把它搂抱在怀中,它便乖巧地卷起蓬松华丽的黑色尾巴,平放在他的手臂旁边。黑猫安安静静,听他柔声安慰它,“光光,光光,好猫光光,马上送你回家。”

猫咪黑色尾巴的尖上,有一小撮雪白的毛儿,白得雪亮,仿佛一抹皎洁的月华。兴许,这便是它在主人家得宠的资本吧,标志它可不是一只寻常普通的猫。它的名字“光光”,也是凭借这一小撮毛儿得来的吧。很可能的。吉祥歪着脑袋,细心打量黑猫。光光?呵呵,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小福儿低下头,只顾戏弄怀里娇滴滴的黑猫,也不同旁人打声招呼,他径直轻手轻脚下楼去了。白皙的光脚丫,小心翼翼踩过蒙尘的木头楼梯,珍珠般荧荧闪亮的指甲,深紫色的指甲油涂抹得那样厚,看上去漆黑铮亮,很是夺人“眼球”。

小光脚,黑指甲,蝶恋花,难道小福儿他已然镀金?吉祥呆望无语,脑子飞快转动,回忆频频闪现,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触目惊心,怎不令他惊骇?刹那间,他的胃一阵恶心,只觉得头晕眼花,他连忙扭脸看看光标。光标满脸堆笑,他的笑容分明别有用心,他默默审视诧异的“傻瓜蛋”吉祥。

圆圆的月亮,身披皎洁的大袍子,行色匆匆,穿行在雪白的云朵深处,一路上躲躲藏藏,时隐时现。焦躁不安的大海,波涛汹涌,迷雾肆虐,黑暗的力量深不可测。沸腾般翻滚的白雾,丝丝缕缕轻盈飘浮,四处游荡。漆黑大海,伸出无数雪白的爪子,裸露无数雪白的牙齿,喘息,呜咽,咆哮,低吼,无影无形的凶恶禽兽,张牙舞爪,急切搜捕它今夜的牺牲品。

海水忽明忽暗,时而映照惨白月光,白得雪亮,时而又被迷雾和夜幕吞噬,暗得漆黑。海市蜃楼,裹挟白茫茫的雾气,它仿佛一个真切的噩梦,高高悬浮在浪尖上,沐浴月光,黑影幢幢。这座海天之间怪诞而又恐怖的庞然大物,由无数船舶残骸叠加堆积而成,鬼魅城堡在月光照耀下,星星点点闪烁诱惑人心的紫色荧光。远远望去,黑压压的海上蜃景,奇形怪状,神秘莫测,在月华和雾气中忽隐忽现,慢慢腾腾向前飘移。低沉凶恶的蛙鸣般的吼声,悠然回荡在南中国海上,天际驶来一艘航船。

“咣咣,咣咣,咣咣,”大钟古铜色的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沉闷的钟声,一声紧接着一声重重敲响,活像禽兽的低吼震耳欲聋,久久回荡在卧室雪白的天花板下,沉甸甸撞击在人心坎上,震得人耳朵发麻,心惊肉跳。“啪”一声响,台灯亮了。他万分艰难,竭力挣扎,好不容易从被窝里微微欠身,他用胳膊肘撑住床沿,伸头探脑向前张望。神情恍惚,睡眼惺忪,他呆望那个左右摇摆的古铜色钟摆,越来越恼怒。他寻思,它足足敲了十二下。好家伙。

十二点?太可怕了。老天爷,它可真是响。小福儿,他安置这么响的大钟在卧室,他究竟想干吗嘛。总算敲完了。还好,今晚再敲也敲不了几下了,明天赶紧逃回家。唉,头痛、头痛,头痛呀。

想想晚饭后,自己瞅着时机殷勤建议小福儿,明天一大清早,带上他的表哥看日出,那可是“上海孩子”见都没见过的大世面。吉祥的生物钟,恐怕遵循的是欧洲时间,他从来都是晚睡晚起的。呵呵,乘此机会正好修理他,并且还冠冕堂皇。然后又推说自己头疼,提议大家早些休息,自然打发走了老同学陈炜,免得老实人话多,不小心再给说漏嘴。

费尽心机,总算及时缩回客卧房,把自己早早安置到暖暖和和的被窝里。哇啊,今天可真够累的,光标老兄。天涯海角的恐怖一幕,调皮的小鹿似的,时时闯入记忆,悠悠飘落梦境,那些虚无缥缈的谜团,搅得人心烦,却又偏偏挥之不去。他感觉自己需要独处,一个人发呆,冷静思考,哪怕白日做梦,也要好好梳理事情的头绪。他左思右想,反倒是越想越迷茫,答案犹如明月沉没海底,而他的努力情同海中捞月。他看清楚这一点,毅然放弃破解谜团的念头。料不到,比较恐怖记忆更加烦人的,还有这咄咄逼人的沉闷钟声,扑面而来,步步为营,回音苦苦追逐好似催讨他的性命,并且没完没了。唉,头痛啊。

钟声停歇,心跳不已,这时候他索性不睡了,尝试静下心来,重新开始想心事。他身穿宽大雪白的丝绸睡袍,舒舒服服靠在洁白羽绒枕头上,闭目养神。小巧的卧室,它是利用顶层阁楼改造的。白花花的粉墙。尖尖的雪白屋顶。圆圆的白色油漆的天窗。白色的家具,略显老旧和土气。床边的小木桌上,一盏金色玻璃灯罩的老式台灯,透出暖暖的橙色光芒。灯光就是黑夜里的黄金,它把白色调的小屋,笼罩在朦胧的金色光芒之中,格外温馨可爱。气氛是宁静的,可他却久久静不下心来,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难道是“嘀嗒、嘀嗒”的钟声扰人,还是因为周围一片雪白,白得雪亮,雪亮得刺目,刺目得惊心动魄?啊哟,头痛哪。

他眯缝眼睛,呆望对面的墙壁。成排白色油漆的木架子,陈列各式各样的老旧钟表,它们令人眼花缭乱,简直目不暇接。琳琅满目的老旧钟表,件件精致奇巧。那些亮晶晶的时针,无一例外全部处于静止状态,并且停在各自不同的时刻上。唯有那座红木的落地大钟,孤独而又执著地“嘀嗒嘀嗒”响个不停。万幸,并不是所有的钟都“活着”。这样一想,他算是安慰自己。光标的脸上,立时浮起调皮的笑容。

嗯,还是睡觉吧。人参,灵芝,冬虫夏草,世间的补药,若是把它们统统搁在一块儿,也不及好好睡一个“饱觉”。自古养生的秘诀,睡觉最补。哟,被窝里多么温暖,软软和和的,舒服惬意啊。他心花怒放,人迅速缩回被窝深处,伸手打算关台灯。“啪嗒、啪嗒”,忽然响起轻微的敲门声。怎么,午夜十二点,半夜鬼敲门?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心里禁不住直打鼓。夜,多么宁静。大钟的“嘀嗒”声连绵不绝,萦绕在心上。

没有人。恐怕听错了,他眨眨眼睛,索性关掉台灯。睡觉,万事大吉。黑暗里,轻轻的敲门声却又响起来“啪,啪嗒,啪嗒,”台灯随之又亮了。

“请进!”今晚上,豁出去了。如果门外是吉祥,那就扑上去,当场撕烂了他。光标同学精神抖擞,他深吸一口气,嗓音洪亮一声吼。

门开了,悄无声息,门外站着吉祥的表弟小福儿。怎么会是他?光标的眼睛忽闪忽闪,脸上慌忙浮起积极的微笑。可是他心里头老大的不乐意。夜半来访,他想干吗嘛?

微笑的小福儿,一闪身,已经来到他身旁。他的神情那么小心翼翼,他的怀里抱着崭新的羊毛毯,洁白如雪。他细语轻声,关切地问候他,说:“光标你,冷不冷?”

冷不冷,这话问得多么体贴?瞧人家吉祥的表弟小福儿,人才哪。他马上被他打败,还没等盖上那床羊毛毯子呢,心里就暖和起来啦。“哦,谢谢。”这位被感动者竭力挣扎,他欠身想要爬起来。“别动。”小福儿一伸手,轻轻按住他。“你别动手,我帮你盖毯子。我表哥已经睡着了,他好像很累、很累的样子。吉祥今天过得还好吗?他可不大爱说话了,是吧?”他温和地说,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睛,始终紧紧盯住他,目光中好似有深意。

“啊?嗯,是的、是的。你表哥吉祥他,今天是很累的,我们在天涯海角,他很顽皮嘛。”他支支吾吾地闪烁其词,挖空心思尽力掩盖真相。小福儿安静地听他讲话,一言不发,小心翼翼为他展开羊毛毯,细心周到地替他盖上。台灯的光芒,为他勾勒金色的身影轮廓。羊毛毯绵软又暖和,光标仿佛在不知不觉间坠落温柔罗网,不愿挣脱,不忍自拔,事实上他感觉很是适意。

小福儿凑在他耳边,柔声细语同他说话,那样温驯的神态,让他不禁想起黑猫“光光”。他告诉他,说:“我的妈咪,她正在楼下煮枣子汤。一会儿,热气腾腾的,我给你送过来,让你好好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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