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金塔这边这个坑,就根本没有虚位,非常的不合理,葬在这里的人除非是脑子锈了,否则不会这么做。老王当时就在想,这样一个坑里,会埋着什么人?然而,就是这个很奇怪的坑,让老王心里的**越来越强烈,他很想把坑打开,亲自进去看看。
老王的合作者肯定隐瞒了一些事,但是老王把整个坑走了一遍之后,有的事就瞒不住了。他们抬出来一个人,差点把老王恶心的要呕吐,连他也说不清楚,这算不算是一个人。这个人已经膨胀了将近一倍,浑身上下就好像半透明的黑囊。
合作者没办法瞒下去,就告诉老王,他们本来想硬破开那道门,但是只凿开了一小块,凿门的伙计就遭道了,被搞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张猴子说到这里时,我马上就想起在红石坳那边见到的那个伙计,真的很恶心,现在想想,胃里还翻江倒海。
他们商量了一下,反正按这个坑的大致规模来看,如果硬爆破,可能问题也不大。那个时候对炸药和雷管管制不严,老王可以搞到这些。估计最初设计这道门的人想象不到,在几百年后会出现炸药和雷管这种东西,能把固若金汤的门炸成碎片。
老王他们动手了,卡着量在一点点的爆破。但是后面的事情出乎他们的意料,就是这道门,弄死了好几个人。被一点点爆破开的门远看就看不出什么异样,不过只要有人接近,就会有一种黑色的虫子铺天盖地的涌出来,人被一条虫子沾上,除非把那块肉给剜掉,否则必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那种死亡让在场幸存的人心里发寒,老王手下的伙计竟然有两个连夜就悄悄逃走了。最终,他们以人命的代价破开这道门,艰难的向前跨进了一步。老王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进入这道门之后,是一条类似甬道的通道,但是到了尽头时,老王刚放下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他看到了第二道门。
这明显是硬堵着不让人进去,老王当时心里也开始发虚,有点想退走的意思,但是已经破开了第一道门,折损了几条人命,这时候走,非常不甘。他狠狠心,想把第二道门也硬破开。
他们用了老办法,要把门硬炸开,但是经过前面那些事,伙计的胆子都碎了。老王自己钻进去,进行第一次爆破,他发了狠,所以药量装的多,按照爆破强度,估计一次就能把门炸出一个能够钻入人的洞。
炸药爆破声传出的同时,他们又遭到了一场比门更可怕的变故。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不速之客出现了,用老王的话来说,这个人简直就是鬼,他的身手让老王这种人都胆寒,爆破声的余音还没有完全停止,幸存的几个人全部都被放倒了。
“那个人用一条鞭子。”张猴子比划了一下,说:“大拇指粗的九节鞭。”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对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连枪都不屑使用。老王跟对方几乎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一鞭子就被敲碎了左腿小腿的迎面骨,直接瘫倒在甬道内部四五米处。还没等他痛苦的呻吟出声,那条鞭子又毒蛇一般的缠住了他的脖子。接着,老王就看到了这个人。
这人手里握着鞭子,冷冷的注视了老王一眼。这种冷酷的眼神让老王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在这个人面前,老王的骨头和胆子仿佛一起碎掉了,他心里所有的念头全部散的一干二净,唯一保留的就是想要活下去。
他连挣脱鞭子的勇气都没有,唯恐自己一动,脖子上的鞭子会无情的绞碎他的颈骨。老王平生第一次颤抖着求饶,他不知道当时说了什么,连求饶的话都是无意识的。
那个人第二次冷冷的看了老王一眼,那种眼神让老王觉得,对方是在看一条根本没有什么力量的爬虫。紧接着,那个人的手一抖动,缠在老王脖子上的鞭子就松开了。老王拖着一条伤腿惊恐的朝后面缩。对方再也没看他一眼,径直的就朝被炸开的第二道门走。
在距离第二道门还有三四米的地方,那个人顿了一下脚步,似乎是在分辨门后的动静。老王再没有胆子继续停留,他匆忙的朝外面爬,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像一条跃出水面的鱼,嗖的就从门上的洞钻了进去。
就在那个人的身体从门洞精准的钻过去的同时,一片虫子就轰的弹了出来,几乎把他完全裹住了。老王回头一看,马上就看见这人被黑压压的虫子裹住,然后落入了门后的黑暗里。
一切声响都消失了,在老王的意识里,一条虫子足可以让人死上几次,被那么多虫子裹住,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而且那人落入了门后,仿佛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的声响举动,就那样静悄悄的消失。
老王一刻都不敢停了,拖着伤腿爬出来,外面的伙计全挂了,脖颈那里软塌塌的,全是被鞭子勒断了颈骨。
他彻底就打消了所有念头,拼命的爬,拼命的爬,最后捡了一条命回来。这件事带给他的是彻骨的恐惧,那个人的眼神仿佛刻在了老王内心最深处。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老王彻底洗手,不再下坑。
“那个人在我们中间?”我听完了张猴子的讲述,马上就问。从这些讲述中,我能分辨出,金塔那座坑,肯定和铜牌事件有关,不过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人光顾过了。
“卫老板,刚才我就说了,你可能要失望。”张猴子苦笑了一下:“王叔只说这些,但那个人是谁,他死都不说。”
我马上就明白了老王那句话的意思,他亲眼看见那个人被致命的虫子裹住,认为他必死无疑。但是很显然,这个人可能没有死,他又出现在老王的面前。这个人死不死,其实不用多想,肯定没死。重要的是,在二十多年前,我们这批人里就有涉足铜牌事件的?
他会是谁?
麻爹吗?不可能,他就是个混日子的老油条,身手绝对没有那么强。小胡子?二十多年前,小胡子才多大?至于和尚,也不用提了,他和小胡子的岁数差不多。
这些人如果都排除,那老王说的是谁?难道是我?这绝对是在扯淡。
但是我想着想着,就萌生出一个想法。在铜牌这个很怪异离奇的事件里,有些事情超出常理其实并不稀罕。关于年龄,其实有很大的伸缩性。老头子的年龄我没有亲口问他,不过已经被证实,他的外貌与真实年龄有偏差。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想,那么我们这些人里,谁都有可能是当年出现在金塔的那个人。
这件事究竟重要不重要,其实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是有一点,这个人去过金塔,说明他很早之前就参与了这件事,而来到我身边之后,他隐瞒了这些。这种隐瞒是不能放过的,我必须要问清楚。
而且,张猴子的话也不能全信,他从老王那里打听到事情,倒手转述给我的时候,有可能隐瞒掉一部分最重要的内容。我遭遇的麻烦和欺骗太多了,尤其是张猴子,给我造成了心理阴影,我极度的不信任他。
“老张,我不想多说,但这个事必须问清楚。”
“卫老板你也知道的,他不肯说啊。。。。。。”
“带我去,我自己去问。”我逼着张猴子带路,其实我也没有把握能从老王嘴里问出最关键的东西,但是不亲自去问一下,心里总是不安。
“卫老板,你要真的想去,那就去,吴忠这里毕竟偏,我们的行踪又隐蔽,应该没有大碍。”张猴子回答的倒很干脆:“你自己问一下,也省得老怀疑我不出力做事,你等等,我叫两个伙计。”
“不要惊动别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塔儿沟
我要翻的就是身边人的老底,肯定不能惊动他们。张猴子会办事,悄无声息的就叫了两个伙计,然后一直等到凌晨后,几间屋子都灭了灯,才从档口溜出来。
老王和老头子一样,住不惯楼房,就在两三公里外的地方租下了一套平房。张猴子带我过去时,屋子也全都黑了,这里只有一个伙计帮料理起居上的事,张猴子先把他喊出来,然后就叫醒了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