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下次我再来看你们,”凌潭把花放在墓碑前,“在下去找你们之前,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回身要走,正好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人被撞了也不吭声,一把薅过他的脖子,把他硬生生又转了回去。
“哎”
卫重霄笔直地站在他身旁,因为下午要去开会,所以他俩都直接穿上了制服。这么一看,这男人比他稍稍高了一点,修身款的衬衫更衬出他身姿挺拔,活脱脱事业型男人的样子。
“伯父伯母好,”他无比认真地说道,“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他。”
一缕阳光照在旁边人的脸上,愈发显得眉目深邃。
凌潭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心跳就漏了一拍。仿佛回到了最初动心时,他坐在驾驶舱里,阳光洒在那人身上,一切都如同画一般美好。
单身小半辈子不解风情的恶魔机长,说起这些话来,真挺要人命的。
“你跟过来干什么?”
卫重霄没理他,把自己手中的那束花也放在墓碑前,心里翻腾起复杂的情绪。
“你走吗?”他问道。
凌潭又一愣:“走。”
他们并肩走在下山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林子里安静得能听见鸟鸣清脆,似乎还有小溪在潺潺流水。
良久,凌潭问道:“下午几点过去?”
“一点。不着急,现在才十点多。咱们在这走走?”
凌潭瞥他一眼:“一个小破山头,你有什么好欣赏的?”
“我看这里景色不错。”
凌潭无语,跟上他的脚步穿梭在林间。拨开挡道的树枝,耳边传来树叶的簌簌声,他侧头一看,一只小松鼠正从树干间跑过。
他低下头,感觉到身边某人的目光。
好像他在等自己说什么一样。
“我”
第一次开口讲述自己的故事,他竟有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爸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走了,车祸。从小没爹。”他突然开口道,声音很小。
卫重霄定定地看着他,目光炯炯。
“我妈一个人把我和我哥带大。我小时候呢,身体不好,老生病,她就有点偏心我哥。唉其实也不赖她吧,我性格没凌渊好,也不招人稀罕。后来我坚决要学飞,她不同意,那段时间就老跟她吵架。高考的时候我报了通远的航校,结果她改了我的志愿,改到师范去了。我上了一年吧,就下定决心要走,也没管她,自己报了大改驾到穆安来了。”
他说的有点磕磕绊绊,似乎是不太适应这样认真地根别人讲这些事,但是卫重霄一直安安静静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