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隽,你在叹气!”
度完蜜月假期销假回公司上班的温桓不敢置信地瞪视著会议桌一角的林隽。
他、林隽、温晓阳三个公司负责人,通常在上午与工作团队就工作企画进行讨论,下午则和业主沟通。此时会议已结束,其他参与这次企画案讨论的职员与温晓阳也先后离开会议室,当他阖上会议桌面企画资料卷宗时,耳边竟听见向来没个正经的林隽在叹息,著实吃了一惊。
“唉——”林隽夸张的又大声叹了口气。
“发现自己得绝症?”温桓故作恶意的口吻,“药石罔效?”
温晓阳私底下已将林隽“苦恼”的事情告诉温桓了。刚得知林隽竟为个女孩伤脑筋的那一刻,他吓得不轻。微笑、招手就有一堆女人靠近的林隽,会为个女孩皱眉?的确是条大新闻。
“药石跑了,”林隽烦躁地抓起桌面上的烟盒,点燃一根烟,“所以可能真的会变绝症了。”他大力地朝空中吐出一阵烟雾。
“顶多跑回家去而已,又不是找不到地方『抓药』,”温桓凉凉地说,“这样就愁眉苦脸,窝囊废!”哈哈,他陷入他亲爱的老婆那条爱河时,林隽这家伙成天站在岸边嘲笑他,这下子,他总算逮到报仇良机啦!
“几天来她不接行动电话,而我能问的人都已经问过了,”他甚至还不管时差的打国际电话,去向母亲打听江家电话,也向阮姿韵及葛莉去电询问过。“她没回家,现在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为什么要突然收拾东西趁半夜搬走?”林隽大感疑云罩顶。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还没做啊!
那天晚上在门廊前,她窘迫难安的表情令他很心疼,为了让她得到平缓情绪的时间、空间,所以没有跟到她房里去打扰她。
隔天早上,他出门上班前曾去轻敲过她房门,但没有得到回应,他以为她仍处于睡眠或是困窘状态,所以便出门到公司上班。傍晚,他返家后再度去敲她房门,依然未得到回应,他猜想,她可能外出未归,所以便边打理自己的晚餐边等候她,其间拨过几次她的手机号码,但没有人接听。直到深夜,他愈想愈不对劲,敲了她房门后轻转门把进入,才发现房内已无她私人物品存在——她离开了。
“可能是因为担心你会半夜兽性大发,破门而入将她给生吞活剥了吧?”温桓邪恶地笑著。
“放尊重一点,”林隽凶残的瞪了他一眼,“对她,我可是绅士得很,步伐慢得像条牛,哪像你,死皮赖脸的用下流手段将你老婆拐上手,哼,不要脸的东西!”他对江涓涓的态度的确可说是小心翼翼,他不急不躁,却还是让她一溜烟的跑了。
“要脸?”一想起他早上出门前看到老婆的可爱睡脸,温桓心情就好得不得了,“那你就乖乖得你的绝症,少在那边装愁苦。”他想,林隽多半是扮演被追求的角色,饰演主动追求者的经验明显不足,所以才会有这种慌乱失措的反应。哈,活该!
“老温,你的嘴脸看起来非常痒、非常欠揍,”林隽咬牙切齿地说,“我很愿意替你服务。”相对于温桓幸福的得意样,他可是心烦意乱得不得了。
温桓咧嘴笑出白牙,“我看起来再怎么欠揍,都比你现在那张没出息的脸好看。”他只差没挤眉弄眼吐舌头地扮鬼脸了。他收妥桌面文件,边得意地哈哈大笑,边转身离开会议室。
林隽看著温桓的背影,心忖,倒也是,像老温这种看起来像只大熊的臭家伙,都能拐到那么可爱的老婆,而且连小孩都快出世了,或许自己真得再不要脸一点……
真好,葛莉家什么都有!
吃的、用的、穿的、睡的,连绘图工具都一应俱全,甚至连环境整洁都不用操心,顶多让葛莉损两句难听话、瞪几个亮到刺目的白眼——反正她早就习惯得很——就OK了。
江涓涓无法不承认,葛莉对她真是够意思到了极点。
那天半夜里,她拎著行李搭计程车到葛莉家按门铃,睡眼惺忪的葛莉虽然气皱了脸,但还是收留了她。
她纳闷地想,自己到底是个脸皮厚还是脸皮薄的人呢?难道她脸皮的厚薄度具有不可控制的非定性变化?
“铃——铃——”
唉……手机铃声又响了,是他打来的吗?
江涓涓先是远远地瞪著桌面上的行动电话,僵持数秒之后,终于抵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凑近去看看视窗上显示的来电号码——只是用眼睛看,而没有伸手拿取话机,因为她担心自己一时冲动之下会按下通话键。
“啧,什么呀!原来是——”
既是安心也是失望,江涓涓轻啐了一声,然后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后贴在耳旁,“姿韵大人,初稿已邮寄给您,有什么问题要舆小的讨论吗?”是该接姿韵电话了,否则她以后一定会被大卸成七七四十九块。
“初稿我收到了,大致上没什么问题。”阮姿韵其实很火大,但她尽量地放缓口气,问出重点,“为什么连著几天不接电话?”
“可不可以不说?”就知道是要问这个……江涓涓暗自呻吟。
“不可以!”阮姿韵口气开始强硬。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能不能假装收讯不良,然后偷偷断讯?江涓涓故意将话机渐渐拿离耳旁,音量愈说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