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口中,那个好看的,刘大辉的媳妇儿,说的肯定是林宝宝。
秦子枫并不想把一个疯子的话当真,可不知为何,自从看到那个疯子,他的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那些奇怪话。
他开着车离开靠山村,可心里却越来越烦,不知不觉,他竟然开错了路。
原本该是去镇里招待所的,现在却跑到靠山村外的坟地。
他的战友,也就是林宝宝的前夫刘大辉就埋葬在这,刘家老太太也埋在这,村里只要不是意外横死的,都会被埋这。
八十年代的农村坟地,根本没什么墓碑,就算是想也没那个钱,所以就是一个一个土包,顶多有的人家用木头立个碑,时间长了也破败得不成样子。
在那一个个坟包中间,只有两座坟立了石碑格外的显眼,那就是刘大辉还有他父母的合葬墓。
那墓碑还是战友们凑钱买的,当然秦子枫出的是大头。
时过境迁,秦子枫再次站在老大哥墓前,心情一如从前,却也不太一样。
“大辉哥,你在下面还好吗?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秦子枫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划过苦涩。
因为他知道,即便刘大辉真的怪他,现在从坟墓里爬出来掐着他的脖子,他也一样会娶林宝宝。
但大辉已经死了,他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反倒是身后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老头,像幽灵一样说话了。
“小伙子,你不该碰那个女人啊!”
秦子枫不信鬼神,但这毕竟是墓地,这天色渐暗身后突然冒出个人,也不免头皮发麻。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面如死灰的老者,正站在自己身后。
“你是……”
“你放心,我是人!”老头点燃卷好的旱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有火星,也有温度,还能看到烟,秦子枫才确定这人不是鬼。
也是后来,他才知道,这人是附近守坟的老头,她老伴儿女三年前都没了,从那时起他的心也死了,然后就在坟地旁边盖了个窝棚,一年大半年都住这坟地边上。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秦子枫目光如炬看向老头。
“其实那天你带她走的时候,我就想拦住你,可那天我腿病犯了,还是没追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子枫一开始以为,他跟村里那帮人一样,是想说林宝宝是非,后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老头子不太过问村里的事儿,也无所谓林家姑娘那些流言蜚语,其实我知道,那些都是刘家老太太造谣,她恨她,因为她觉得是那丫头克死了她儿子。那丫头是个善良的孩子,也的确可怜,但既然我跟你碰见了,刘大辉老妈下葬那晚我看到的事儿,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老头的话有些云山雾绕,秦子枫看了一眼刘大辉坟边上,他老妈跟老爹的合葬坟,而后又看向老头。
他总有种预感,关于林宝宝身上的那些反常,可能就跟老头口中的故事有关系。
“那天晚上怎么了?”
“那时候已经是半夜,村里人早就熄灯睡觉了。只有我这个睡坟头的老东西喜欢晚上出没,然后就看见村里光棍王三麻子进了刘家屋子。一开始我真以为,是小寡妇不甘寂寞,婆婆死了就忍不住找男人,所以我也没多事儿,可我没走多远,就听见屋里王三麻子连哭带喊,然后我就进去了,眼看着王三麻子吓得尿在地上,那小媳妇林宝宝已经上吊自杀,连身子都凉了……”老头讲到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