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爵焦急的样子,我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中升起了一种疲倦的感觉,这些蛇蛇蝎蝎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让我应接不暇,现在都有一点身心疲惫。
“徐掌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慌张?”我问道,虽然心中思绪万千,可在外表上我却还是做出了一副心有乾坤,天下宽的模样。
“仇老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看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徐爵更加焦急的说道。
“急又有什么用呢,古人云:‘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来,水来土挡,火来水淹。”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仇老板,你可真是心宽啊。今天老爷回家后就找老陈来,还在后偏厅中商议了半天,还好我留了一条心,借着送茶的机会,听得二人所说的一点零星东西。原来今天国丈武清伯到宫中去找李太后,好像是因为你的事情,现在老爷叫老陈去是要盘问他你的来历。”徐爵苦笑着说道,我当然不会这是徐爵在关心我,他这是在关心自己,想来从来也没有人会一下子就送给他一万两白银的银票吧。上次给他的甜头终于让他知道了我的重要性。
“那又能如何呢?你稍等一下,我有点事情要交待一下。”我说道。
“交待一下也好。”徐爵看着我说道,好像我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似的,这却使我暗暗的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徐爵没有告诉,不由得留心。
回到了后院,却见到了月娘和凤鸾正在偏厅下棋消遣,二人斜靠在偏厅卧榻上的围栏上而韩湘兰也坐在一旁看二人下棋。
当我推门进入的时候,三女均望向我这里,
“正好你们都在,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因为徐爵还在前院的偏厅中等着我,所以我直接就告诉她们。
“这次我去冯保府上,恐怕是有去难回,要是到用晚膳的时候我还没有回来的话,你们就派人去武清伯府上,告诉武清伯,就说我被冯保抓去了,记住了吗?”
三女看着我对我的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也许她们认为昨天我还和冯保伯侄相称,今日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仇郎,义父怎么会拘禁你呢?”月娘怀着疑问的说道。
“不要管那么多了,记住我的话,要是这次我平安回来的话,我再讲给你们听。现在你们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没有回答月娘的话,我只是看着凤鸾说道,我知道毕竟冯保对月娘恩重如山,自己也只是猜测之言,难免她会有疑问。
凤鸾看我对她说话,盈盈蹲了个万福,”妾身记下了。”
时间紧迫,我肃正衣衫,略微准备了一下,就离开了家。徐爵这次也没有空手而归,对他这种人,我向来是知道的,只要他能从你这里得到最大的利益,就是亲爹他也能出卖,这从徐爵合不拢的嘴就能知道。因为这次可以说是只是动了一下口舌,他就又有了三百两银子的好处。
从家中出来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冯保的家中。和前几次一样,冯保还是在偏厅中见的我,因为现在对冯府到偏厅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我这次就没有让徐爵陪伴,自己直接奔向了偏厅。
到了偏厅后,却看见了偏厅中不仅有冯保,还有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陈应风,看来徐爵的话不假,自己这次真的要打起十二分小心了。
“伯父,不知道这次找小侄来有什么事情?”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可是冯保却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白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让人无法猜测他内心的喜怒,到这个时候我才认识到了冯保的另外一面,以前自己真的是被冯保外表的伪装给蒙骗了,恐怕这才是他作为东厂头目应有的神情吧。
“小猴子,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是小看你了,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有两下子,连国丈武清伯李老太爷你都能巴结上。不过人要是太贪心的话,会被撑死的。”冯保看着我悠悠的说道,尖细的声音,在寂静的偏厅中回荡着。
“伯父,恕小侄愚钝,不知道你老人家的意思。”我心下有一种事情要糟的感觉,听冯保的话,好像是对自己去找武清伯很有意见,可是不知道他还知道了什么,这个时候自己还是静待事变了。
“武清伯在太后的面前推荐你,说你是个能统筹天下的人物。小猴子,你野心不小啊。想要直接和宫中挂上关系,以前我还真没有看出你还有这个能耐。”冯保一边说一边玩弄这自己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可是越是这样,我心中越是不知道冯保心中是何打算。
“小侄,真的不知道伯父是什么意思,还望你老人家明示,要是小侄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还望您指正。”我谦卑的说道。
“咱家现在对你的事情,已经是满脑子的糨糊了,还怎么能指正你呢。”冯保淡淡的说道,可是语气一转接着说道,”不知道我是还称呼你为小猴子呢,还是称呼你为谢——铮——呀?”冯保满脸笑意的问道。
要来的还是来了,没有想到,这冯保还是将自己的来历查得一清二楚,心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泄气的坐在了椅子上,心中满是惊恐,冯保和张居正关系非凡,我此番作为要是被张居正知道,不知道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在等着我。一时间心绪紊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和武清伯攀上关系的,可是既然你是国丈里老太爷看好的人,我也不好说些什么,所以我就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那不知道冯公公是要将我怎么样呢?”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说破,所以我也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索性撕破了脸,一刀两断。
“哈哈,若说你是谢铮,那你便是张大学士的孙婿,我自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了;而你要是仇铭心,那你就是月娘的心上人,又是武清伯看好的人,我自然更是不能将你怎么样了。可是你现在,谁也不是,又谁也是,所以只好不好意思,委屈你了。仇铭心,仇恨铭心,也真亏你想得出来。”
“公公,那不知道你想要怎么对付在下呢?”
“哈哈,也没有什么,只是应风想要你去东厂见识一下。”冯保脸上笑容一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