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信为年少的她打开了通往情爱的一扇门。平淡而缱绻的词句写着分隔两地的遥远相思,一年又一年,一封又一封,曾让她觉得,这就是真心。
而信的落款是,江绍年。
临近周末又下了雨。
明笙提前一晚跟江淮易联系,他大约在泡吧,精神有一丝不清醒的亢奋:&ldo;吃饭?哦……我不喜欢出去吃。&rdo;
她说:&ldo;那改时间?&rdo;
江淮易狡黠地说:&ldo;不喜欢出去就是不喜欢出去,改时间有什么用?&rdo;
&ldo;你想怎样?&rdo;
最终,江淮易约了她周六去他的公寓。
明笙居然答应了。
周六的清晨仍旧细雨纷纷。高档住宅楼的门禁把她拦住,明笙撑着一把伞,闲闲按响第三遍呼叫。
江淮易的声音终于从通话器里传来:&ldo;谁啊。&rdo;
&ldo;是我。&rdo;
明笙走进电梯,忽然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当然不是因为人情。
那是因为《》的合约吗?‐‐她遇见过更财大气粗的金主,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躺着平步青云。
或者,是因为他和江绍年的关系?
‐‐太荒谬了。
她想,人从来不会真正懂自己。大脑一分为二,前额叶为她记录理智与记忆,而杏仁核掌握她所有隐秘而不能言的情绪。
前额叶不懂杏仁核,就像她现如今不懂自己到来的原因。
明笙的性格里有一种毫无底线的随遇而安。她踏进他的家门,把伞放进伞筒,换上一双拖鞋,如入无人之境。
江淮易睡眼朦胧,穿着一件交襟的真丝睡袍,深紫色的光泽衬得他领口的皮肤白得像一只吸血鬼。而他光脚将一双长腿交叠跷在茶几上,看向她的目光有点幽怨。
很久没有人让他周末十点之前起过床了。
他转着手上一只玻璃杯,问:&ldo;带早饭了吗?&rdo;
&ldo;没有。&rdo;她以为她是来吃午饭的。
江淮易不满地撇嘴,&ldo;还说要请我吃饭呢……&rdo;
&ldo;你不是让我过来给你做?&rdo;
&ldo;那个不包括早饭。&rdo;
明笙被他胡搅蛮缠了一通,确认他是在犯起床气,&ldo;你不需要去洗个澡吗?&rdo;
宿醉后的痕迹还遗留在他脸上,睫毛下有淡淡的青色,意识也不见得清醒。
没料到江淮易挑起眼梢,眯着眼笑:&ldo;洗澡,洗完澡做什么?&rdo;
明笙把包侧手一扔,去找冰箱,&ldo;吃饭。&rdo;
她这么一本正经,真是太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