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那么倔没什么意思的,有时候人就应该善于去接受别人的帮助。比如说现在吧,既然井上造人说了这顿饭的钱算在他的头上,那吴文心自然是从善如流了。这跟坑不坑对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就算接下来要往死里坑,吴文心也是很乐意让井上造人先把钱付了再说。
川崎雨晴换了一身衣服后,瞬间就从一个传统的日本女性变成了光彩照人的都市女子。脚上踩着高跟鞋的她身材格外的修长,加上那一身淡雅的晚礼服,一走进大厅仿佛就已经把所有的光线都汇聚到了自己身上。
她不急不慢的款款而来,走到吴文心跟前点头致意道:“吴先生来这么好的餐厅吃饭为什么也不叫上我?”
既然川崎雨晴走过来的第一句话是和吴文心寒暄,而不是帮着处理眼前的事情,那就说明川崎雨晴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算事,挥挥手都能解决。
人家川崎重工的人都不着急,吴文心就更不着急了。他举着酒杯道:“我还以为川崎小姐是那种传说当中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没好意思叨扰。既然来了不放坐下来吃点东西,反正不是我请客!”
川崎雨晴这辈子就没见过比吴文心更没有诚意的邀请,心中有些恼火的她干脆眼不见为净的把头转到一边,打算先处理井上造人的问题。
至于身边的沙耶香嘛,看见吴文心早就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心中早就没了之前的火气,如今再看吴文心,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
于是还不等川崎雨晴说明两人的关系,她就走上前来笑容满满道:“吴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你可瞒的人家好苦啊!”
“咦?姑娘你谁啊!”
“你!”
日本人往往喜欢拿天赋说事,比如说一件事情做不好,通常会感叹说自己恐怕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如果有些事情做的特别好,别人也会说xx你真有天赋啊!
沙耶香觉得吴文心这个混蛋肯定具有一种叫做“一句话惹毛舞园沙耶香”的神奇天赋,否则如何解释现在的情况。
“原来是舞园小姐啊!你看看,换了一身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了,你还是不穿衣服好看!”
吴文心盘算着自己以后要不要每年都来日本这边旅游一下,他现自己在这边丝毫不用去考虑什么形象的问题,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像在国内,一旦一句话说不好,很容易让身边的女孩子群起而攻之。
沙耶香无语了,吴文心刚才的那句话让她无法反驳。难道要告诉吴文心,她脱光了不好看?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没有在吴文心面前脱光衣服?
此时此刻的川崎雨晴正背对着两个人教育着井上造人,她的嘴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自己的闺蜜吃瘪让她如此开心,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搞懂。
至于井上造人嘛,此时此刻吓得腿肚子都软了。在川崎重工干活的人怎么能不认识自家的大小姐呢。就算没有见过面,名字总归是听说过的。所以当吴文心喊出川崎雨晴名字的时候,井上造人第一时间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一片灰暗了。
井上造人口中苦涩的艰难开口道:“大小姐……”
“不用叫我大小姐,告诉我你的顶头上司是谁,然后向吴先生表达你最诚挚的歉意,之后你就可以回公司收拾东西,明天不用来了!”
别看川崎雨晴在吴文心面前处处吃瘪,可在自家员工的面前还是很有脾气的。就刚才说了那么简单的几句话,气场已经笼罩了整个餐厅,井上造人吓得脸都白了,至于一边的小白脸和由美子已经坐到了地上。
日本有一本非常有名的书叫菊与刀,讲的就是日本的耻感文化。日本人的道歉方式非常有趣,说跪下来道歉就真的会跪下。
吴文心也没想到井上造人能这么痛快,几乎想都不想直接就给他跪了。而且还是那种大跪,屁股放在后脚跟上,身体趴在地上,双手紧贴地面把头压在上面。
讲真的,吴文心觉得就这个动作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力恐怕练不出来的,当井上造人跪下的一瞬间,吴文心除了惊讶之外,还有点好奇,这个日本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而且跪下也就罢了,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吗?井上造人倒好,跪下的同时还用巨大的嗓门道:“十分抱歉吴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务必要原谅我!请再给不成材的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