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的时候,布莱索阿回来了。
“先生,这是达尔大尼央先生的回信。”
“但是我没有对你说过要回信的呀,蠢货!”阿多斯说.
“我并没有等信,可是我离开的时候,他叫人把我喊回去,给了我这个。”
他拿出一只圆滚滚的、皮制的小钱袋,还丁丁当当响着。
阿多斯打开钱袋,从里面取出一张小条子,上面写着:
“我亲爱的伯爵,
“人们出门旅行,尤其是要三个月时间,钱总是不够用的;我还记得我们当年处于困境的情况。我将我的钱袋中的一半送上给您,这钱是我设法叫马萨林忍痛拿出来给我
的。我请求您,千万要用在刀口上。
“说到将不会再和您见面,我完全不这样认为,一个人有您这样的胆量和剑术,自会无坚不摧。
“再见了,但不是永别。
“自从我见到拉乌尔以后,就一直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爱着他,但是,请相信,我真诚地祈求天主不要使我成为他的父亲,虽然我会以有这样一个儿子感到无比骄傲。
“您的达尔大尼央。”
“又,随信送上的五十个路易自然是供您和阿拉密斯两人用的。”
阿多斯笑了,泪水遮住了他的漂亮的眼睛。她一直热爱着的达尔大尼央,现在尽管是马萨林手下的人,依然始终爱着他。
“瞧,天啦,五十个路易,”阿拉密斯把钱倒在桌子上说,“全都有路易十三国王的头像。那么,您怎样处理这笔钱呢,伯爵,是留下来还是退回去?”
“留下来,阿拉密斯,即便我并不需要,我也留下来。这是一顺高贵的心赠送的,应该被一颗高贵的心接受。阿拉密斯,您拿二十五个,给我二十五个。”
“太好了,您的意见和我一样,我很高兴。好,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动身?”
“只要您愿意可是您不带仆人吗?”
“不带,巴汕这个蠢货,就像您知道的,笨头笨脑,做了教堂执事,所以他不能离开圣母院。”
“那好,您带上布莱索阿吧,我拿他没有什么办法,而且我已经有格力磨了”
“很愿意,”阿拉密斯说。
这时候格力磨出现在门口。
“准备好了,”他说,他说话总是这样简洁。
“我们动身吧,”阿多斯说。
果然几匹马都装好了鞍子,在等待他们。两个仆人也在那儿等着。
在沿河马路的转角处,他们碰到了气喘吁吁奔来的巴汕。
“啊!先生,”巴汕说,“谢天谢地性我总算赶到了。”
“有什么事?”
“波尔朵斯从家里赶来,把这件东西留给你们,关照说东西非常要紧,要在你们动身前交给你们。” “好,”阿拉密斯接过巴汕递给他的一只钱袋,“这是什么?”
“等等,神父先生,有一封信。”
“你知道,我早就对你说过,假如你不叫我骑士,而叫我别的,我就要打断你的骨头。让我们看看信.”
“您怎么读它呢?”阿多斯问。
“这儿像在烘炉里一样黑。”
“等一下,”巴汕说。
巴汕打了下火镰,点燃了一根卷形蜡烛,平时他是用它点教堂的大蜡烛的。阿拉密斯在烛光下读起信来:
“我亲爱的埃尔布莱,
“达尔大尼央替您和拉费尔伯爵拥抱了我,我从他那知道您即将远行,时间可能要两三个月,我知道您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