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起开!真是再也不想看到你——”
覃志钊说自己挺喜欢的,想换一种活法儿。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方焕更生气了,是了,他今天真是不该找来,还等到现在覃志钊仍是这副态度,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就该把覃志钊一个人扔在这里,理都不带理的。
察觉到两人有些不悦,瞿伯探身看了一眼,听见方焕说:“走吧。”这回不像是赌气。
那天覃志钊目送汽车消失在视线中,过了好久,才记起喝矿泉水。
真正到家后已经临近十二点,覃志钊今天回了叔叔家,自从珍珍上了寄宿学校以后,一般只周日回家,如果赶上阿忠练球,次卧就空着。人多的地方热闹,让覃志钊觉得不至于太冰冷。
今天倒是难得,覃忠恰好回家休息,听见覃志钊在浴室问:“上次新的买的香皂呢?”
覃忠靸鞋出来:“在架子第二层。”
明明已经是深夜,叔叔和婶婶都还没睡,问覃志钊最近工作怎么样,听说少爷不太开心,别是他又得罪人。覃德运拍了拍妻子的手,让她放心,阿钊的事有他操心着。
原来关于方焕不太开心这件事,已经传到很多人耳朵里。
覃志钊刚洗完澡,肩上搭了一条毛巾,时不时‘嗯’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将婶婶的话听进去。到最后是婶婶说到‘阿焕要留学几年噢’,覃志钊心里像挨了刺,下意识不悦,甩了甩头发,细微的水珠溅得到处都是,覃忠在一旁鬼叫:“有狗啊——”
覃德运往覃忠身上扇了一巴掌:“少说话!”
正说着,覃忠惊奇得很,瞪大了眼睛:“大哥,香皂还能洗文身?”
覃志钊挪开毛巾,顺手擦起头发,小麦色的肩膀上没有任何痕迹,只有紧实的肌肉线条。见了鬼哦,覃忠明明陪着覃志钊一同去文身,现在竟然全没了。
“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覃志钊起身,将毛巾扔到覃忠脸上:“拿去洗了——”
“你欺负人!”覃忠站起身,指责他种种,还说他平日里有多偏心方焕,连他这个亲弟弟都比不上半分。覃志钊单手撑在房门口,神情慵懒:“那你把学费还我。”
这个家有一半是覃志钊在支撑,大到婶婶开裁缝铺,小到珍珍念书。果然,一说这些覃忠就住嘴了。
如果不回答,那么就是另一种回答吧,覃志钊默默地想。
年底恰逢方焕的祖母八十大寿,按照老太太的意思,方先生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办,只在家里摆了家宴,老太太今年想去宝莲禅寺拜佛,求一个心灵安静。
方先生重孝道,既是母亲要拜佛,又恰逢老人家生日,家里的小辈也得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