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
宁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手机的声音吵醒时外面似乎在下雪。透过车窗能看到外面簌簌落下的雪花,不远处的平原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雪。她抓着头发慢慢坐起来,睁开眼看一边手机上跳跃的两个字。
手机睡觉的时候从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落到了谈策身边。他低头瞥了一眼手机,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冷笑一下,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的落雪。宁奚从他身侧拿起手机,一边按了接听键一边把毛毯裹紧了:喂?
她刚睡醒,声音有点哑,也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点撒娇的意味。贺池因为知道前方下雪,特意打电话来问了一下,她也想不出其他的话回答,只是他问什么她便答什么。李峤听她回答的内容已经知道了打电话的人是谁,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谈策眯了眯眼,手指摩挲着手腕上那颗黑色的珠子,她回答一句,他手指就停一次。
嗯,好,宁奚睡醒的时候没什么脾气,声音听着就温柔一些,犹豫了一会儿,那你也注意安全。
不论以前怎么样,这次林芝之行贺池确实帮了她很多。她不喜欢欠别人什么,贺池这次的行动应该很危险,她从心底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宁奚揉了揉眼,抬头去看谈策。他似乎感受不到什么疲倦,也不像刚刚睡过的样子。她向他的方向靠近一点,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角:谈策,你困不困?
谈策没有应她的话,半晌才侧头去看宁奚的脸。黑夜中宁奚的脸上却好像有光一样,仰着脸的时候眼神也很真诚。车子正好到了今晚要留宿的宾馆前面,他看她几秒,唇角的笑容带着些冷意:关心你该关心的人就行了,我怎么样和你没什么关系。
司机给他打开车门,他回过头下了车。
宁奚有些茫然地看向前面的李峤,低头把鞋子穿好:我又怎么得罪他了?
李峤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微笑着摇了摇头:宁小姐,下车吧。
高原地区的宾馆条件有限,但都是干净整洁的。宁奚怕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下了车,习惯性地去找谈策在的那间房间。他是先进去的,似乎是将房门反锁了。宁奚敲门敲了半天等不到回应,又想不通自己又做了什么惹他生气,靠着门叹了口气。
谈策,外面好冷,冻得脸疼,她一开始的语气还算是在撒娇,没说几句就冷了起来,行,我今晚就待在外面了,你冻死我好了。
她本身怕冷,裹得再紧也觉得风在向骨头缝儿里钻。她故意伸出两只手在外面让风吹得通红,刚说没几句,门便弹开来。她来不及高兴就因为惯性向前一栽,被谈策一把抓着手腕扶住。
谈策脱了外衣,黑色的衬衣袖口挽到了手腕处,他手里拿着那串玉珠,嘴中含着的烟在黑暗中透出一点点火光。宁奚拉住他的手腕,踮着脚把头靠到他胸膛上,晃了晃他的手:和丹拓偷跑了是我不对,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宁奚道歉的时候没几次是真心服气的,只是眼神装得特别真诚。谈策挪开她的头,顺势握住她冰凉的手:哪儿不对了?
晚了两三分钟给她开门手就冻成这个样子,他一只手灭了烟,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掌。宁奚只觉得被他捏的手疼,向后把手抽了出来:但结果是好的,你想要的玉璧也拿到了,这件事能不能过去?
她把包放到桌上,从里面拿出笔记本翻了几页:而且,我还要给你干活呢,你就不能奖励我一下吗?
宁奚的歪理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他看着她微红的脸颊,觉得可爱但也不能伸手去摸。他坐到床边,看着她几步蹦到他面前,展示着她手上的笔记本。
我昨天晚上看资料的时候发现,这种虺龙纹的含义其实并不是完全一样的,比如这座宋墓里出土的她指着自己的笔记,说到一半就停住,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虽然知道谈策不可能配合她玩这些小把戏,但过过嘴瘾也是好的。她一边这么说一边低头,脸凑到他面前,刚要说什么就被他捏住了下巴。
谈策攥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了自己腿上,亲吻也是同时落下来的。她意料之外,刚动动唇就被捏着下巴挑逗着舌尖和他纠缠在一起。谈策的手贴着她后背的肌肤扣住她的腰,激烈的吻牵出暧昧的水声。
宁奚呜呜地发了几声,手揽着她脖颈向下缩:够了够了我还要说完。
她得到呼吸的空间,靠着他的胸膛喘了几口气。总感觉谈策今天好像在生气,但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生气。男人也是要哄的,她恰恰最喜欢哄骗男人。宁奚手指点了点他的手腕:谈策,你高兴一点。
过了几秒,又晃他的手:谈策,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好喜欢你。
谈策把她放到床上,自己又点了一支烟。身后的宁奚就像小猴子一样抱着他死死的不撒手,脸贴着他耳朵说些腻腻歪歪的话。
话都是好的,只是主语和宾语说反了。
他微微闭了闭眼睛,睁眼时看着宁奚伸到他前面来的手,声音依旧很淡然:你想跟着我,就少指望我能对你有其他的感情,宁奚,看清楚你的位置。
知道了,你特别讨厌我行了吧,宁奚轻哼了一声,双手从他身上移开,你都说了多少遍了。
谈策没说话,他点了点烟灰,手掌紧攥着那串玉珠,又渐渐地松开。好在宁奚喜欢从背后抱他,所以不至于这时候也要克制某些表情。他低眸看着手上的玉珠,想碰碰她的指尖又将手收了回去。
半晌,他挪开宁奚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声音仍然是命令:宁奚,躺下睡觉。
题外话
嗯嗯老婆睡了就可以和老婆贴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