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不行。
提早习惯吧。你也有驾照,难不成以后不买车不开车,一辈子坐地铁吗?
好吧,好吧。巫雨清承认宗政航说的有道理。
可是下一次,她又会受不了一动不动的车流,想要跳车逃跑,自己一个人,或者拉着他一起,将停滞的街景与闭塞的车厢远远甩在身后。
宗政航因此养成条件反射,看到她盯着车窗外就先说不行。
毕业后的第一个冬天,巫雨清从拍摄现场被带回京城。
分手失败后继续同居。他带她去参加某个晚宴。荡领鱼尾裙,红底高跟鞋,手腕上成色极佳的碧玺手串,还有温暖舒适的轿车后排。
红灯的时间久得煎熬,她注意到有路人手里拿着糖葫芦,便仔细看路边是不是有卖糖葫芦的。不是想下车买,闲着没事转移注意力罢了。
宗政航看她仿佛屁股上长了钉子,以为她又要说些想下车的话。
不行。
巫雨清听见,忍了两秒后实在忍不住:我又不傻,大冬天下车找冻。是糖葫芦,我在找卖糖葫芦的。
宗政航哪里会关注车窗外的路人,闻言以为她想吃了,明天吃,家里厨师会做。
不就是糖熬成浆浇在水果上,家里的厨师必须会做。
为这种小事吵起来太傻,巫雨清就当自己想吃了,坐直身体,恢复几分钟前的沉默。
宗政航觉得是长久的车程让巫雨清饿了,说到了地方他会先陪她吃点东西。
宴会里的冷餐和酒饮让人胃口全消。巫雨清才没有兴趣。她摇摇头,说出门前吃了两根谷物棒,现在不想吃东西。
想着往事,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驶进别墅的地下车库。
停好车后,宗政航让司机先走。
驾驶位的车门一关,密闭空间就剩下他俩。
车库的空位没多少了,几个月后就是他的生日,估计这些空位会停满新车。
车内顶灯的光倾泻而下,柔和的黄。
也许是祖上有混血,宗政航父系一支的男人都有一副区别于大部分人的好样貌。
宗政航眉眼间距近,加上眉骨鼻骨高耸,就显得深邃,有立体感,在光下如同雕像。
怎么又接这么多工作?他问。
巫雨清打算2022年只做歌,把电脑里的demo在10月前做成成品。执行的时候,有的因为不够好而被放弃,有的则不便收录进专辑,只能当作单曲发布。
紧锣密鼓干了半年,提前完成任务,歌弄完了,剩下的只是发行和宣传。
她不想闲着,环球旅行显然是做梦,便问蒙佳有什么通告可以填满7月至9月的档期。
蒙佳还真找来一堆活儿:网剧、小成本电影、综艺节目导师或嘉宾、杂志拍摄、采访,任君挑选。
巫雨清挑了半天,选择干老本行,给影视剧写配乐。
有活儿就干啊,趁年轻多赚钱。她说。
今晚宗政航原本打算接到巫雨清后,带她去新开的餐厅吃晚餐。
可临时出现的饭局打乱了计划,最后还是自罚一杯才能从聚会上脱身。
去机场前换下沾了酒气的衣服,含了漱口水,他认为自己的状态不会惊扰到她。
可是在接机口看到她,看着她发现他,走进他,体内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
一些老想法重新出现,一些熟悉的冲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