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危急当口,上风头忽然传来一声猫叫,怪客立刻伸手入袋,取出一粒药丸纳入口中,不久,这六人的攻势忽然减弱,只是这种减弱不会使人立刻感觉出来。
怪客忽然向猫叫处疾射,一掠十二丈余,等于越过两幢房子,六人瞠目不已,在这屋脊之的后,冒起一条人影,向会主夫人的院落指落。
二人正在掠向会主夫人院子,同时听到了传音入密的女声道:“凌大哥,我是芳芳,目前麦遇春已回到夫人陆闻莺的住处,千万不可前去,救人之事要稍缓,请随我来……”
怪客就是凌鹤,他和曲能直也以“三六九”同样的方式,在快船底下进入岛中,正好听到司徒孝报告冷心有关姜不幸藏在夫人处的事,这才出手阻止他们前去逮人。
此刻凌鹤和曲能直都听到马芳芳的“蚁语传音”,凌鹤对她的成见太深,本不愿受她庇护,因娟娟假疯,马芳芳还不知道,但曲能直以为,马芳芳对凌鹤用情至深,绝不会害他,拉着凌鹤奔向传音的方向。
马芳芳的院落很近,二人眼见马在院中向二人招手,此刻岛上号角大作,各坛、堂主紧急出洞,弓上弦、刀出鞘,真是刁斗森严,寸步难行。
二人进入屋中,并未亮灯,曲能直却仍能看出马芳芳此刻的眸子特别明亮,如果爱和恨是金矿的话,那么显露矿苗最明显之处就是眼睛了。
“凌大哥,这太危险。”
“芳芳,你是知道,凌老弟非来不可。”
“曲先生,只要我在此,必然尽一切努力营救阿幸姐的,是我把她和司马多闻送到会主千金陆丹处,而她大概自知危险,又把阿幸姐送到夫人处。”
凌鹤焦的地道:“可是‘冰原老人’和司徒孝二人已知不幸藏在夫人处。”
马芳芳道:“凌大哥,我已设法通知夫人,说是冷心已知阿幸姐在她院落中,请其速谋对策。”
凌鹤道:“夫人还有什么办法?凡是她藏人之处,麦遇春都会知道。”
马芳芳摇摇头,道:“不然,夫人显然和会主有隔阂,反之,会主不会夜夜和黄氏兄弟的妻妾在一起鬼混,而夫人似已知道,却不动声色。”
曲能直道:“芳芳,这又怎能知道夫人会为不幸冒险?必要时会不说出来?”
芳芳笑笑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夫人陆闻莺的三个男人之中,很可能她真爱的仍是萧大侠。”
“萧辰?”曲能直有点不信。
芳芳神秘地笑笑,道:“好在真相不久便知,二位先避一下,我出去看看。”
芳芳走后,凌鹤道:“老曲,不是你刚才施用‘散功粉’,我恐怕不易脱身。”
“不但你脱不了身,我不以为天下有任何人能一人接下这六个绝世能手的。”
凌鹤道:“芳芳会不会……”
“不会的,凌鹤,至少在她尚未对你绝望之前是不会的,而且拼了命她都会全力保护你的。”
“我好担心阿幸……”这时马芳芳正好回来,道:“凌大哥,不必担心了,阿幸姐已被夫人另外藏起来了。”
凌鹤对马芳芳不大信任,道:“她所藏人的地方,麦遇春会不知道?”
“这你就不知道,由于夫人和萧老伯交厚,萧老伯必然会告诉她此岛上的一些秘密处所,既为秘密处所,别人自然不易找到的。”
“怎能证明阿幸已被夫人另外藏起?”
“因为冷心等人去搜过,空手而回。”
“为什么夫人会对阿幸这么好?我想不通。”
“因为夫人知道娟娟和你交厚,将来夫人可能嫁萧大叔,她和娟娟就是一家人了,而娟娟又和阿幸姐交厚,夫人自然要买帐的。凌大哥如不信,明天我设法让阿幸姐写几个字给你看看如何?”
曲能直道:“凌鹤,这是可信的。”
这时李婉如回来了,说了全岛戒严,而且全部动员搜捕蒙面怪客的事,她见了凌、曲二人,不免有点错愕,她当然知道马芳芳是两面人,只是对凌鹤死心塌地。
“婉如,你要掩护令师兄,必须同睡一床。”
“这……这怎么可以?”
“怕什么?你不是说过,令师兄和黄氏兄弟一样?”
事实如此,曲能直也是阉人,但听起来却十分不入耳。李婉如带走曲能直,马芳芳取出药箱为凌鹤疗伤,她望着他身上的伤痕,有如纹身。稍后,他们睡在一床之上,她期望了多久,终有一天睡在一张床上。
“芳芳,凡事防患未然,总是没有错的。”
“凌大哥,我以为古人说得好:”心不可不虚,虚则义理来居;心不可不实,实则物欲不入。小妹对大哥不但心实,且已死心塌地,永生不变……“她脱了外衣,里面竟是凌鹤的一件内衣。
凌鹤心头悸震,这是多么强烈的证明,一个人痴心到此地步,不是可感可佩,而是可怕了,至少凌鹤对马芳芳是这样的。
凌鹤木然站在床上,但马芳芳却蹲在他的腿前,她的面部紧贴在他的下部处。
老实说,马芳芳本就艳丽动人,几次与男人接触,已很成熟了,到此地步的女人最具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