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这才低头看去。
在烛光的照耀下,手心里的檀木梳木质暗红,散发着一种年代遥远的气息,梳面上刻着华美而精致的暗纹,还刻有一个“宁”字。
她的眉头蹙了下来。
这把檀木梳,正是当年及笄大典之上,云子衿所送的檀木梳。
不要忘了……
是要她不要忘记他们之间的婚约么?
她已不是北国公主,云子衿究竟还在打什么主意?
萧宁冷笑一声,扬手便将手里的檀木梳扔到了角落里。
似有糖丝绕心头
似有糖丝绕心头翌日,回草原时,萧宁和南宫白依旧是同一匹坐骑。萧宁本是不愿,最后被迫上马时,她扭头瞪了一眼南宫白。
“你昨夜不是说你好歹也是个王爷吗?区区一匹马,你也弄不回来?”
话刚出口,萧宁自己倒是先愣住了。
她扭回头,垂下了眼帘,手却是握成拳状。
原来,她竟是如此在意昨晚他所说的话。
南宫白见状,双腿夹紧了马腹,一扯马缰,马迅速地飞奔起来。而他的另一手则放在了萧宁的腰肢上。
他低声道:“笑笑,有朝一日,我定会让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萧宁闻言凝眸,她似乎听到心中有一身极低的叹息声。
它在叹:“终究不是一路人。”
回到草原时,远远的,萧宁便见到有一辆奢丽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帐篷边,马车外的帷布绣着精致的雀鸟,栩栩如生,仿佛欲要展翅高飞。
她感觉到背后的人身子僵了僵。
南宫白道:“笑笑,我的表妹来了。”
果不其然,刚下马,一着粉色华裳的女子便向他们奔来,发髻上步摇摇曳,金晃晃的。萧宁还未看清女子的面貌,那女子便已扑进了南宫白的怀中。
只听一道娇滴滴的声音,“表哥,多罗好想你。”
南宫白抚摸着她的头,笑道:“多罗怎么来了?”
多罗还未答话,一道阴阳不分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
“王爷,多罗郡主想念你了,嚷着陛下要来探你。陛下也十分挂念王爷,于是便派老奴陪同郡主来北疆。”
萧宁抬眼望去,但见来人,一身太监装扮,生得一副惹人憎厌的模样,说话声音珠圆玉润,却字里含针。
南宫白面上带笑,“原是得公公。得公公此趟,实让本王惊喜。本王也十分挂念陛下。陛下,最近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