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莉惊慌地拿起电话要报警,被阿四按住手。
何可待进了里屋焦东方的办公室。
焦东方的前额贴着纱布,那是焦鹏远留给他的纪念。他把老板椅转了半圈,面对着何可待。
“你怎么进来的?”
何可待点燃一支烟。
“你一想就明白。杨可完了,朱妮远在天边,你身旁就剩了一个废物刘思德,我什么时候想进来,随我的便。”
焦东方镇静下来,指着老板台前另一把转椅说:“可待,请坐。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可待把皮包放在老板台上,从里面拿东西,焦东方以为他要掏枪。
“你要干什么?别胡来厂
“你以为我要抄家伙吗?你错了,杀鸡焉用牛刀。公安局的枪正等你呢,还用我费事。”
何可待从皮包里掏出一瓶二锅头,放在桌子上,从茶几上拿过两个玻璃杯,用牙咬下酒瓶的铁皮盖,在两个杯子里倒满了酒。
焦东方被搞得莫名其妙,呆呆地看着。
何可待把一杯酒推到焦东方面前,他拿起另一杯。
“东方,我们朋友一场,今天特来给你送行。”
“送行?我最近不出去呀!”
何可待放下酒杯,哈哈大笑,笑得焦东方心里发毛。
“哈哈哈哈!你要出远门,你自己还不知道?东方,照咱们老祖宗规矩,即将赴刑场的人有权利喝一大碗白酒。我怕来晚了,见不到你,就提前给你送行来了。”
焦东方压抑住心头怒火,冷笑说:“嗅,你是来吓唬我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你以为还是咱们小时候玩捉特务哪!”
“吓唬你?我敢说,公安局加上反贪局,你的材料有一尺厚了!李浩义被捕,郝相寿出逃,沈石又被捕,三个人都是你爸爸肚子里的蛔虫,你老爸说得清吗?不错,我爸可能也有问题,但我爸的问题说到底,也是你爸的问题!不过,咱俩有一点不一样,我爸反正死了,是好是坏他是不知道,至少他摆脱了活着让人家押上审判台的耻辱。你就不一样了,你爸还在台上,他得活着让人家把他撤职,搞不好还要法办!这种打击,你当儿子的不好受吧?不好受,你也得受。我受过的,你要受,我没受过的,你也得受!你老爸一塌架,你还有什么戏?你的问题,我就不说了,枪毙十回有富余。你放心,我一条也没点你,用不着我点。不过,陈虎是个一流的侦查员,他一定会把你查个底儿掉!你小子最缺德的是偷偷把我爸和宋慧慧的事儿给录下来,仅仅这样也就罢了;你为了转移视线,竟然把录像带公布于众,逼死了宋慧慧,让我爸爸当众出丑。就冲这一点,我何可待和你不共戴天。”
何可待冲到焦东方的面前,朝着他的脸就是重重一拳。
焦东方被打歪了脸,转椅也差点倾倒,何可待冲上去抓住焦东方的领带。
“刚才这一拳,是我替我爸爸打你。这一拳,我要替宋慧慧打你。”
又是一拳击在焦东方的鼻梁上,他的鼻孔和嘴角往外流血。
焦东方的脑袋无力地靠在沙发转椅的高靠背上。
何可待拿起酒杯,朝着焦东主受伤的脸泼去。
“喝你最后一碗酒吧!”
何可待说完大步离开,带着外屋的阿四和另外一个人扬长而去。
里屋,焦东方抹干脸上仍在流淌的二锅头,举起双拳咆哮。
“何可待,我要杀死你!”
焦东方满脸伤痕,戴着墨镜,与田聪颖在湖畔散步。
田聪颖挽着焦东方的胳膊,“东方,你和人家打架了。”
“没有,我是练习一种能力。”
“什么能力?”
“忍受,我锻炼自己对痛苦的承受力。日本有一种人,叫忍者。以后我需要的就是这种能力了。小颖,我给你带来了一样东西。”
田聪颖感到不祥之兆,“快说呀,你到底出了什么事?看你忧心忡忡的样子。”
焦东方从皮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