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秀清和赵敏一直盼望的省中学生运动会终于在十月中旬开幕了,二人在地区体委一班人的带领下,带着为本地区争光,为本县争光,为古都高中争得一份荣誉的思想踏上了上省城的路。让秀清欣慰的是,在地区获得第一名的那位外县的选手,不知为什么却没能参加省运动会,这让秀清着实又心安了一些,她自信的认为,只要那位有点象男人似的外县运动员不参加此次运动会,她自己就有可能获得全省的第一名,因为,凭她自己的身高以及体力,她是完全有理由夺取此次大赛的冠军的,如果自己夺得了冠军,就有可能被选入省队,代表全省参加全国大赛,说不定自己真还能成为全国的一名优秀运动员呢!
和她想法不同的赵敏却丝毫没有秀清的理想远大,她并不关注此次大赛的结果,她来参加大赛,完全是因为学校里通知了她,她不得不带着为全校、全县、全地区争光的重负和秀清一起踏上北上的火车。她此时想的仍然是男友李春光,她想着他会不会被检查上身体,他如果当上了兵,甚或被部队提了干,他会不会还要自己。
原来,就在他们二位接到参加全省运动会的通知时,他们的男友胜利和春光也都处于一种兴奋状态之中,因为,一年一度的招兵工作在古都县城开始了,二人父亲在县里都有着一定的关系,所以,他们在没有毕业之际便双双报名参军。省运动会的开展的那几天,也正是他们检查身体的阶段,所以,此次运动会,非但春光不能陪她,而且,胜利也不能来陪秀清,踏上火车的古都县运动员也只有她和秀清二位,其余的则都是一些不认识的其它县的选手。
秀清和赵敏二人坐在火车上不时的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秀清满面春风的对赵敏说:“妹妹!这次如果咱俩都能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那咱就能参加全国的比赛了,我估计也差不多,和咱们一起来的女运动员里,你看看没有一个人有我的个头高的,也看不出有谁比我体格强壮的,正好,那位男不男女不女的运动员此次没来,听说是怕检查身体,她说不定也就是一个男的冒充的,所以她不敢来比,尽是让她拿了我的全地区的第一名。她此次没来,我就有可能成为全省的第一名,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参加全国大赛了,说不定还能闯入国家队呢!”
“我在想春光如果当上兵了,他还要我不要我呢?”赵敏一脸担忧的问秀清。
“他那能不要你啊!我的妹妹长得和洋娃娃一般,有那个男孩儿不爱你呢!你是人见人爱啊!别说是春光这样的年龄的人啦,即使是老年和小孩子,只要是男人,他都没有不喜欢看你的,你长得太漂亮啦!就连你姐姐我也嫉妒你啊!真不知你是怎么长的啊?”
赵敏被秀清的一番言论给逗笑了,她看了看窗外疾速往后飞奔的树木,回过头来又对秀清说:“你说是男人都喜欢我吗?真的吗?”
“真的!你没看你住在我们家里时,我们附近的一些年轻孩子们都借故去看你,就连我的那两个小侄儿,那天我和你开玩笑,说你的脚底板子上长一撮毛,你是飞毛腿,让他们二位看,他们都有点不好意思的吗!你忘了吗?”
“小孩子知道什么啊!他们还真以为我的脚底板子上长一撮毛,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个典故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跑得快的人脚下都长着一撮毛呢?”
他们二位谈的是那天秀清把赵敏从办事处领回后,第二天发生的事,那天上午,他们正坐在屋子里闲谈,大同、小同二位小孩和几个邻居家的孩子,跑着来找他们的秀清姑,让她给他们讲故事来了。秀清平时喜欢小孩,闲时便喜欢把邻居家的一些孩子聚在一起,让他们象小学生一样的坐着,然后,她则象老师给他们讲课似的,给他们讲一些自己所看过的小说,所以,这一片的小孩只要知道他们的秀清姑在家时,大都乐意来听她给他们讲故事的。那天当秀清给他们讲到杨子荣和孙大德时,秀清即兴发挥了孙大德是飞毛腿的故事,而且,还神乎其神的对几个孩子们说:“孙大德之所以跑得快,是因为他脚底板上长了一撮红毛的原因,大凡飞毛腿脚底下都长的有一撮毛啊!”
在下面坐的小同很快的便向秀清提出了问题:“姑姑,我们二妮姑跑的也快,你常对我们说她也是飞毛腿,是不是她的脚下也长着一撮毛呢?”
秀清听到这个提问后,看了看赵敏,二人同时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秀清又一本正经的对几个孩子说:“是的,你们的这个姑姑脚下也长着一撮毛,不过,不是红毛,是白毛,也就是咱戏院里演的白毛女的那种毛,所以,她就比其它的人跑得快了!就连戏上演的白毛女也跑不过你们的二妮姑啊!”
“真的吗二妮姑?”大同有点怀疑的问。
赵敏笑了笑说:“没有!你姑姑和你们说着玩呢!”
“那你咋跑得那么快呢?连我姑都撵不上你,你是高中的第一,我看过你比赛。”大同又质疑的说。
秀清又给几个孩子开玩笑说:“你们的这位姑姑不但脚下长的有毛,而且,腿长得又白又红的,不信让你二妮姑拉开腿让你们看看!”
她这么一说,二妮着实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但秀清却没等他反应过来,便伸手一把把她的裤腿给拉了上去,立时,一只粉白、细长、秀美的象牙般的小腿便展示在几个尚未长成的孩子们眼前了!
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赞叹着说:“她的腿太好看了,真是又白又红的。”说完,便情不自禁的脸色泛出了红润来了。秀清大笑着说:“你看你们二妮姑漂亮吧!让你二妮姑把鞋脱下,让你们好好看看她的脚下究竟长没长毛。你二妮姑的脚长得就更漂亮了!”
秀清这么一说,不仅让赵敏感到难为情,而且,几个小孩也显出扭捏的姿态来了,他们虽不谙男女之事,但处于农村这样的环境里,天天听一些大人们讲一些男女之间的故事,脑子中早已装满了男男女女的一些事了,所以,当秀清真的要让他们去看赵敏的脚时,有几个小孩便显出了羞涩的样子来了。
秀清拿这段往事逗弄赵敏的目的,也就是想让她往充满希望的地方去想,别总是想着不愉快的地方。秀清虽说才比赵敏大一岁,但她的见识却比她多上几倍,赵敏和她一起,总是象一个小妹妹似的听话。
正当他们二位谈兴正浓之时,火车便徐徐的进入了车站。
郑州到了!
那年那月(33)
第三十三章
古都的十月,一片喜人的景象,街道上到处张贴的都是:“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备战备荒为人民!”等诸如此类的口号标语,令古都的年轻人兴奋的是,自十月中旬以后,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了出来,招兵工作在全县展开了,一时间适龄青年纷纷响应党的号召,报名参军。
秀清的二哥周二山也被这当兵的浪潮所席卷,自觉的投身到准备报名参军的年轻人之中了,十月二十日,在南关小学的院子里,一排农民的孩子在几个军人的指挥下,排着略微整齐的步伐,绕着小学的操场作起了齐步走了。
这一行人足有一百多个,南关的适龄青年全部加入到了这个行列,看吧!有迈着八字步行走的,也有迈内八字脚行走的,真是五花八门,令几位真正的军人看得是啼笑皆非,他们没想到,地处县城附近的南关年轻人也会是如此的散乱,如此的不懂口令,难道都没有上过学吗?难道在学校没有练习过齐步走吗?
这些人中,很少有上过高中的,但也有几个正好是应届的高中毕业生,但夹杂在这群人中间,也很难让这些来带兵的军人们看得出来。这些军人最后采取了这样的方法,既是看到一个不行的,随机便把他从队伍中拉出来,以免影响他们的视线,这样经过几十分钟的绕圈子走后,终于所剩无几了,但就这几个青年,也是瘸子里面挑将军,免强凑数罢了。二山虽和秀清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但父母身上的优秀基因却没有均到他的身上多少,他远没的大山长得高大挺拔,更没有他的妹妹,这个县公认的美女秀清长得耐人寻味,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身高也只有一米七二,和他的妹妹站在一起,好象是还没有秀清高似的,他更没有秀清那如花的容颜了,他属于那种在农村里看来是比较优秀的青年,但和城市的青年一比,他却又逊色多了,他的知识也没有秀清的高,他是一个初中毕业生,也没有秀清聪明,属于他的只有一个手巧,他自初中毕业后,就在南街的手工作坊工作,他能修得一手的好萝,也能写一手的好字,更能刻出很漂亮的图章来,他是南关年轻人中出了名的小能人,不仅如此,而且,他尊老爱幼,深得南关人的好评。
他此次报名参军,也是经过大队里的推荐,邻居们的推举才壮着胆量报名接受身体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