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到?底已活了一世,很快便冷静下来。
她没有应晏长裕的话,只平静又似乎暗含嘲讽的说:“陛下,我?已经嫁过人?了。”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出口,男人?身上的堡垒便轰然?倒塌,他那似乎战无?不胜的气势也在顷刻间溃败。
元朝靠他近,又对他有了解,自然?敏锐的察觉到?了在她话出口的刹那,那陡然?生?出的愤怒和不甘。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已经足够了。
即便结局无?法改变,她也不准备就这样窝囊的接受。
她讨厌看到?他运筹帷幄、镇定冷静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凭什么?
他让她不痛快,她自然?不会让他舒畅。
“我?与师兄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度过洞房花烛夜,陛下,应该清楚吧?”
她把他方才的话还给了他,笑了一声?,“陛下尊贵非凡,难道就不在意?吗?”
怎会不在意?。
他在意?的想要?发疯。
胸腔里的嫉妒和怒火已经快要?爆发。
“知知,你果?然?从不吃亏。”
晏长裕闭了闭眼,强压下那股暴戾的冲动,“这一次,是我?输了。”
他闭着眼,像是在强忍某种疼痛。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元朝心中却没多少畅快之意?。她曾经被所爱之人?伤过,她知道那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
“反正无?论你在不在意?,事实就是如此。”
元朝以一种极度冷静的态度说,“我?可以答应与你做这一场交易,但丑话说在前头,不论情不谈爱,只是交易而已。”
“陛下,您还愿意?吗?”
晏长裕睁开了眼睛,转眼间,那份脆弱和痛苦便已经消失无?踪,他又恢复了平常冷静镇定的模样。
他看着她,竟当真应了一声?:“好。”
“那好,请陛下记住今日这一切是你主动想要?的。”
元朝笑了笑,“如此,此后,我?会做一个合格的皇后,与您做一对让百姓敬仰的帝后。”
晏长裕说得对,这才是对她,对卫家最?有利的选择。
权力多好啊。
只要?有了权力,他们卫家就不用再?担心功高震主,不用害怕鸟尽弓藏。而她,也能得到?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此后,无?人?再?能摆弄她的人?生?。
她不想再?被选择,而想要?做一个真正能做选择的人?。
晏长裕听懂了元朝的意?思。
合格的皇后。
只是皇后,不是妻子。
是帝后,不是夫妻。
晨光照进来的瞬间,两人?目光相对,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涯。
须臾,晏长裕笑了笑,忽而伸手把面前的女子拥进了自己?的怀里。他抱得很用力,又很小心。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头,嗅着她发间的馨香,笑着说:“卫知知,晏长裕心悦你。”
——新帝登基的第二月,册镇国公府元朝郡主,曾经的瑞王妃为后。月后,帝后大婚,四方来贺,帝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