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练也跟著回头看去。
「太渊……」平台下好像没什麽特别的,就在奇练觉得奇怪的时候,听到炽翼轻声地说了一句。
「太渊?」奇练讶异地问:「你要找他?那我让人去喊他过来好了。」
「不用了,也没什麽事。」炽翼摇了摇头。
他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回到奇练的面前。
「帮我把这个交给太渊。」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暗红血玉的令牌,递给了奇练,「对他说,要是想来火族作客,我无任欢迎。」
「赤皇令?」奇练手中拿著那块温润的血玉,诧异地笑道:「太渊能得到赤皇大人垂青,倒是他的福气。」
「婚期远在两百年之後,我只是希望他在这两百年里,能够和红绡有些来往。」炽翼仰首望著天际,「虽然是为两族的盟约而有的婚姻,但我还是希望太渊能和红绡两情相悦,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什麽遗憾了。」
「也是。」奇练收起令牌,「若是皆大欢喜,也是一桩美事。」
炽翼点了点头,转身飞上了火凤。
「恭送赤皇大人!」水族的众人退下了平台,朝他弯腰行礼。
炽翼手一扬,巨大的火凤陆续挥翅升上了天空,朝南方飞去。
太渊背倚著柱子,微仰著头,坐在回廊的栏杆上。在他的视线里,一列火红的队伍正往远处飞去。
他走了……从那天以後,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
「他走了……那天之後,他连再见我一面都不肯……」
太渊心跳一停,看向回廊尽头的转角。
「帝后,您就别多想了。」依妍带著无奈的声音再说:「您和赤皇大人身分悬殊,私下会面绝对不行。赤皇大人也是为了您的立场著想……」
「我不要!谁要他为我的立场著想了!」
太渊第一次知道他不论何时都雍容端庄的母亲,也会用这种怨恨的语调说话。
「他根本就是不在乎我,要是他在乎我,当年就不会这麽狠心抛下我一走了之!他什麽人都不在乎!在他的心里,只有他的身分,只有他的大局!」
「帝后……」依妍想要劝她,却又知道她什麽也听不进去,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
「炽翼……你难道真的忘了当年……」
太渊站在转角的这头,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中。
母后和赤皇……果真是有著一段旧情的……难道说……赤皇就是为了这个,才对自己这麽特别?不错!这很奇怪!他向来谁也不放在眼里,为什麽会对毫不出众的自己如此偏爱?他根本就是为了母后!他根本就是忘不了和母后的那段过去!
他……一直喊著母后的名字……用他的声音喊著……想到这里,眼前出现了那夜赤皇目光迷离,神思恍惚的模样。
手握成拳,一阵收紧。尖锐的缺口刺进了太渊的手心,鲜血滴落在天青色的衣衫上,那是一块碎裂的火红玉饰……
两百年後||
南天,栖梧城。
「红绡。」炽翼站在宫墙上,喊住了贴著墙边匆匆走著的妹妹。
「啊!」红绡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抬起头,看到了一身红衣的赤皇,脸色开始发白。
「又去不周山了?」炽翼低头看著她,面无表情地问。
「皇兄……我……我只是……」
「你不用多说了。」炽翼脚尖一点,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面前。「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不许再去不周山。你好像也答应过我的,是不是?」
「皇兄!」红绡朝他跪了下去,「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可是翔离他一个人……」
「闭嘴!」炽翼皱起了眉,厉声说道:「不许再提起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