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立马清醒,马上叫道:“哥!”
自己预想的婚事黄了,就算换一个,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她又不是嫁不出去!
“容儿,你哥也是为你好。洵儿,你且说说那家人的情况。”王姨娘拉住赵容的手,安抚道。
既然宋家不可能了,她想着还是让女儿早早忘了这件事,儿子说说也无妨。
“那人名叫林正,是陵县人,父亲早亡……”赵宇洵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王姨娘听着,觉得虽然那人家境贫困,但若是真的为人好又有才华,倒也可以考虑一番。
她原本是家中庶女,王家也不比赵家,在赵家做妾二十多年,她自然知道做妾的不好,也知道大家族的心酸。在她看来嫁给一个有才华家庭简单的男子,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表风光又如何,只有过的好才是真的。
赵容年少,并不知道这些,此刻她又羞又气,听不进哥哥丁点话。
只觉得那叫做林正的差极了,怎么配得上自己。
赵宇洵一番话说完,见母亲露出满意之色,笑了笑,便道:“我这说出来也是给母亲做做参考。我与那林正同窗几年,见了他的本事,知他才华,此人现在虽然不显,但是有朝一日必会青云直上。”
王姨娘听出儿子的对那个林正的推崇,自己儿子其实也有点心高气傲,能够让他心服口服,想来那林正也有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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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谢师宴。
古代师承关系极为重要,虽然只是院试,但是谢师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次的谢师宴上了榜的秀才都来了,有老有少,一百多人聚在一起,把原本不小的院子给挤了个满满当当。
相熟的学子都聚在一起,讨论着诗词歌赋又或是下一次的乡试、最近京城传来的消息等等。
赵宇洵踏入院子的时候并未引起很多注意。
他虽然平日朋友众多,但是在榜有资格在这宴席之上的也就七八个,再加上他名次不显,身份也不算高,所以旁人便是看到了他也最多是点头,并没有打算攀上来浪费功夫的意思。他进来之后除了几个相熟的与他说了几句,倒也无人理会。
院子里面围了两个小圈,人声嘈杂,不用看,赵宇洵也能猜到被围着的是什么人——院试头名的宋成文和赵家嫡长赵宇泽。
宋成文家中豪富,如今又得了头名案首,恭维他的人自然不少。赵宇泽是赵家大房的嫡长,这次院试也是前十,赵家名门望族在此地影响甚大,平日就有无数人围着他。
这两人和他都有些亲戚关系,但是都说不上好,赵宇洵无意上前攀谈,便到后院寻了个角落坐下。前面院子热闹非常,他想着自己,最终只能化成一声叹息。
“言实兄,有何事叹息?”
赵宇洵抬头,见到二十岁出头,身材高瘦皮肤略黑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一拱手,对来人露出个笑脸:“子铮兄。”
男子在赵宇洵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向赵宇洵,一杯自己握着。
男子道:“怎么不上前去,那两人都是你亲戚吧,一个人躲清静怎么也不是言实兄的做法。”
赵宇洵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难道就许你一个人躲着,我就不行?”
男子哈哈的低笑:“只是平日言实兄不是最喜欢热闹吗?”
赵宇洵道:“也不尽然,我发现这静也有静的乐处,难怪你爱角落僻静之地。这次你也考了第二,怎么不去前面,估计以前看不起你的那些学子也要巴上来了。”
男子道:“他人之事与我何干?平日欺辱于我,我何曾在意,但若此时又变脸,方才更让人唾弃。再说区区一个院试第二,哪能让他们真正心服?”
见男子一脸云淡风起,赵宇洵对他的评价又提了一级。
这林正看上去有些孤僻,但实际上交友甚广,不过是他一向之结交自己觉得值得结交的,寻常之人若是想和他相交也不难,但林正出身低微,学院之中看得起他的人不多,多是鄙夷之辈。林正这次院试算是打了学院里不少人的脸,但看他这样的神色,丝毫不把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可见是个心怀高远的人。
“子铮兄倒是看得透。”赵宇洵又叹了一口气,“我在此处躲清静不多时不愿看到那二人罢了,我虽然表现的大方,但是心里还是嫉妒的。宋成文有才,我没有。赵宇泽有出生,我亦没有。”
“人与人相比是最蠢的。若要比出生,也应该是我这样的去比,言实兄至少吃穿不愁。而若要比才华,这宴会上比言实兄低的也不少,我看你何苦呢?到不如看开些。听说你儿子已经过了周岁,妻子如今有怀上了,这些别人也羡慕的。”
赵宇洵成婚早,今年二十二岁的他已经成婚三年,妻子也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想到怀孕的妻子,赵宇洵也是散去先前心中的苦涩:“这倒也是,我盼着这胎是个女儿,凑个儿女双全。”
林正笑了笑,喝茶不说话。
赵宇洵盯着林正,想起了自己此行的另一件事情,开口说道:“子铮兄比我年长,如今却是孤身一人,有没有想过成亲?舍妹待嫁闺中,年岁上与子铮兄倒是合适。”
林正一愣:“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