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没见过这样糟糕的天气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威廉姆斯中将出现在弗兰切的身后,手中端着两杯咖啡。“来点咖啡,纯正的拿铁,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上帝,这场暴风雨真是太糟糕了!乔治,以往我可还真未见过这样糟糕的阴雨天气,该死的” 弗兰切中将轻搅着杯中黄褐色的液体。
“哦,比尔,干吗总是这样担心,在西太平洋,这个季节是热带风暴的活动最为活跃的时期,确实这场暴风雨给我们带来了这样那样许多的麻烦,而且该死的中国佬也从我们的手心里溜走了,但至少我们已经迫使他们放弃了一直固守着的防线,这应该是一个胜利的战果,我想等天气好转、恢复进攻后,瑞查德的地面装甲部队和我的空降部队一定能够给你扣响胜利的大门的。”
“但愿如此了,该死的,但我还是更多的担心瑞查德,要知道他指挥的四个重装师的进攻竟然会是如此糟糕,上帝啊,如果没有‘蝙蝠’作战的配合,我想他是没有这样快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撕开中国人的防线,这个狗娘养的白痴和那些华盛顿的杂碎们一样,都是只知道鬼混在女人裙角下的笨蛋,真是一个愚蠢的家伙。”
弗兰切中将丝毫不掩饰的表示着对联军地面部队指挥官瑞查德中将的不屑,毫不吝啬的用一切粗鲁的脏话形容他那位在海岸上面对中国军队坚固的防线而一筹莫展的下属。
“哦,味道真是不错”大概是因为威廉姆斯中将的话语略微宽慰了中将糟糕透顶的心情,轻缀一口杯中的咖啡后,弗兰切难得的展开了那片额头上一直紧拧着的皱纹。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弗兰切中将略有些沮丧的说“我想,这次战争结束后,我的军职生涯也该是结束了,知道吗?乔治,上午的时候我接到了通知,国会战争调查委员会的先生们已经抵达了东京,你是知道的,我们如果不能够体面的结束这场战争,我想一切都会结束的,你、我、还有白宫和五角大楼的那些先生,所有人都将完蛋。”
弗兰切中将的话让正享受着拿铁咖啡醇厚口感的威廉姆斯不禁的愕然,第82空降师刚从北卡罗来纳州的布雷格堡基地抵达日本冲绳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国会里因为这场战争而产生的意见分歧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状态,据说驴象两党的议员更是首开先河,在国会山上打大出手,迫于压力参议院授权组成了战争调查委员对白宫在对于中国战争的决策上是否存在草率和过错进行全面调查,也许这次国会战争调查委员会的东京行程将会在华府掀起一场政治风波,如果那些政客们面对着付出如此惨重的实际伤亡量而却无法如愿达到白宫提出的最终战争结束方案战略构想的这一结果,到那个时候政府倒阁将是必然的结局,美国是永远打不起这样的战争的,想到这里,威廉姆斯中将不由的深深的叹上一口气。
“比尔,我们只能够尽出我们自己的力量,和发动这场战争一样,结局能否接受是那些杂碎政客的事情,我想你我都知道,和中国人打一场代价高昂的地面战,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和这条有着利爪的东方龙冒然的发生战争更是一个最大的错误,一个最为愚蠢的决策,你我都是军人,美利坚合众国的宪法规定了军人不得干预政治,所以,比尔,结局不是你我考虑的事情,我们只能够尽力做我们的事情,如果真的成为了那些婊子养的杂碎政客的替罪羊的话,那只是一个美国式的结局,我想到时候你的密苏里的农场里肯定需要我这样一个来自得克萨斯的牛仔的。”
威廉姆斯淡笑着。
“上帝真是喜欢开玩笑,乔治,或许上帝注定我们将要么成为自由民主世界解放红色铁幕下14亿人的英雄,要么就是美国式结局中的替罪羊,不过要是真是那样,我的私人农场还真是需要一个可以给我煮上一杯拿铁咖啡的来自得克萨斯的牛仔”
弗兰切中将笑言到。
威廉姆斯中将凝神说:“不过南方的战局已经是一团糟糕了,不知道总统以及华盛顿的那些家伙会是怎样考虑接下来的事情,即使我们能够达到战略目的那又怎样,真的就如那些杂碎说的那样,切割了中国人的战争潜力了吗?别忘记,这条东方龙可是一个有核大国,东京的导弹袭击已经是在告戒了华盛顿,上帝不是每个时候都会眷顾着美国的,要知道落在东京的弹道导弹可只是常规弹头了,下个呢,鬼知道是不是可怕的核子弹头。”
“东京糟糕的情况会给那些战争调查委员会的先生们带来不可磨灭的难忘的印象的,见鬼,白宫和五角大楼的那些只会呱呱叫的家伙们一定会给我们更多压力的,或许正如你说的,将美国的毛头小子们安全的带离那个我们不受欢迎的地方或许才接下来的目标。弗兰切中将无奈的转头向舷窗之外,那里风雨飘摇,天空一片阴霾。
第二章节
‘嘎——’的一声刹车,惯性的作用将岳海波从思绪中带回,看看车蓬外,雨还在哗哗的下个不停,风依旧在树梢间发出悲鸣,从两边的建筑物看来,这里已经是城市的外环了,
“各连下车集合”随着尖锐的哨声,营长粗旷的吼声在耳畔响起,“部队迅速集结,各连主官到营部领取作战任务”
岳海波跳下车,这才发现街道的积水很深,原本就潮湿不堪的作战靴一下子就泡在了来不及从下水口排泄去的污水中,苦恼的甩甩脚,立即传来了咕唧咕唧的水声。岳海波无奈的冲同样为此而郁闷的排里的几个士兵笑了笑“等太阳出来,有机会晒晒就好了”
由于连部在联军的炮击中被一发155毫米榴弹给端了,加上连续惨烈的防御战中连里的其他两位排长都牺牲了,这样一来作为连里唯一幸存的军官,中尉军衔的岳海波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三连现在的代理主官。
全连集合后,初步的统计了下,三连剩余官兵53人,班排级基层干部几乎损失殆尽,这让岳海波很是苦恼,没有经验老道的基层指挥员,即使部队作战人员再多也是没有战斗力的,所以在把幸存的战士缩编成两个排后,岳海波挑选了几个战斗经验相对成熟的战士补充了损失空缺下来的班排长职务。
初步安排后,岳海波又匆匆的赶往营部临时驻地,在满脸络腮胡子的魏营长那里,他被正式任命为三连连长,在接受了率领三连所部防守开发新区交通外环线路口的作战任务的同时,岳海波费尽了口舌,大小道理讲了一大堆,才死磨烂泡的从魏营那里要来了一个狙击手和三名防空导弹兵,虽然人不是很多,但这多少让岳海波他的心中的底气又足了些。
在带领了连里几个班排长到防守任务区查看了地理位置后,岳海波心里已经初步的有了作战方案,回到连队临时驻地后就忙着和几个老兵讨论作战方案的岳海波怎么也不会想到营里会给他分下来一个女兵。
“连长同志,战士蒋聆前来报到”银铃般的清脆,让正在城区地图上比画防守示意草图的岳海波几乎掉下了下颌。
“报到?”岳海波略带着疑惑“我这边没要女兵啊”
“你们不是向魏营长那里要了一个狙击手的名额吗?”那个叫蒋聆的女兵回答说。
“对啊,我们是向魏营长提出了增派一名狙击手的申请要求”这突如其来的女兵多少让岳海波有点接受不了“你……不是…你是说……狙击手?”
“是的,岳连长,战士蒋聆向你报到。” 叫做蒋聆的女兵毫不怯弱的再次大声回答。
岳海波多少有点上火的嘟囔起来“妈的,营里是不是没人了,派一女兵给我”
或许是看穿了岳海波满脸的不屑与疑惑,蒋聆笑着对岳海波说,“岳连长是在怀疑吗?”
“哦,这倒没有”
岳海波慌忙解释说“魏营指定的人哪里有问题啊”虽然这么说,岳海波的心中还是没把这个叫蒋聆的漂亮女兵和一枪制敌的狙击手相结合起来,算了,到时候给安排了帮忙包扎伤员这样的工作了,岳海波的心里已经把这个女兵的位置给留好了。
连续的暴风雨的帮助下,一万多中国部队成功的撤离出面临崩溃的海岸防线,在200公里的撤退的道路上,由于热带风暴带来的大雨和狂风的影响,高速摩托化行军的部队并没有遭受到联军的空中打击,这让一直担心重蹈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死亡公路上伊拉克军队一样覆辙的贺平大校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的85师和协同防御的第182步兵师以及一个预备役师共万余众从尸山血海中爬出幸存下来的战士们已经完全的布防到了县城的大街小巷、每一个建筑、每一条下水道中,各种在防御战中没有损失的重型武器也被一一巧妙的隐蔽设置在重要地段的角落中。
城市里的居民早就被疏散一空,只剩下誓死一战的中国军人和志愿留下的一些武装平民。街道上布满了障碍、铁丝网,坚固的楼房都被改装成为了一个个火力支撑点,高层建筑的楼顶都设置了防空火力以及观察哨,每一条沿街的建筑物都被加固,窗台里堆满了沙袋,墙壁上掏出了密布的机枪孔,通往城市外的路口、城郊被工程人员布满了地雷,考虑到联军的火力覆盖,在火车站,和公路大立交附近,贺平并没有安排部队集中防守,而是将大量的机动小分队分散布置在周围的防空掩体中。
除了这些被动的防御以外,贺平还留了一手,不只给联军进攻的机会,多少也要防守反击一下,于是在城市的西郊,整编后的一个坦克连被隐蔽布置在那里,虽然这些是在防御战中三个师所属的坦克部队所存留下战车,而且数量不是太多,但大校觉得在必要的时候用这点有限的力量狠狠的在联军的软肋上插上一刀还是很好的主动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