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淡淡一笑,杨安担忧地看湛明婵,“他没说话啊……”
湛明婵就明白了,她想:
这又是你羞辱人的新招数吗?
杨安说:“虫子……”
湛明婵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出了影院大门就跑起来,她跑了多久,记不清了,只是看到了爬满藤蔓的墙就停住,天早就暗了,角落里亦没有路灯,她站在黑暗中好一会儿子,手脚凉的迈不开步。
杨安追了过来,“虫子。”
湛明婵想逃,让杨安一把拽住了,“你其实喜欢那个吴涯对吧?”
惶恐的沉默。
杨安说:“你当我是傻子吗?陆微暖来咱们寝室的时候,跟你提过吴涯对吧?我都听到了,当时就觉得好奇,但我没多想,今天都见到真人了,还能有不明白的?”
湛明婵转身,又让杨安给拉住了,“你丫儿的想干什么?!你喜欢就上手去要啊争啊!没看到那女的都直接向你示威了吗?!你他妈除了掐自己的肉还会干别的吗?”
“她没有示威!”
“她没有个脑袋!”杨安怒道,“湛明婵,我他妈是让鸟屎抹了心我掺和你的事儿!谁让我他妈看不下去了!那小罗莉一脸无辜天真的,从头到尾字字句句都他妈在挑衅,你听不出来啊?听话听音的本事一向是你比我强,怎么现在成了一只软脚虾?!”
“谁让我是只虫子呢。”湛明婵平息了情绪,苦笑道,“虫子也有人喜欢么,康昭是主动提出来的,周佳是大媒人,我不是没人陪,杨安你少把我说得跟千年下堂百年怨妇一样。”
杨安就笑了,气笑了,“姓康的,姓吴的,都他妈不是好东西,两个渣男!换我,我一个都不要。”
顿了顿,“你方才都要和陆微暖杠上了,姓吴的直接讽刺你,还是对姓康的说得,你看丫儿有个反应没?”
“是啊,还不及你仗义啊。”湛明婵想起了吴涯直接送到自己耳朵里的话。
“妈的,姓康的靠不住,我都没听你提过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杨安斩钉截铁,“我不怕你不高兴,虫子,你太虫子了,软趴趴的让人欺负了去。”
“没有。”湛明婵觉得“让人欺负”不是褒义,于是抗议道,“我只是底线低一些。”
“有时候童盈让你帮她捡东西啊,递东西啊,充值啊,交作业啊,打印啊,顺道打饭啊,我和双儿都有些看不过去。”
“你们几个都对童盈有偏见,她麻烦我的时候很少了。”湛明婵说。
杨安继续被气笑,“好好好,不提咱寝室的事情,你既然喜欢那个吴涯,有没有告诉陆微暖?”
“没有。”
“干吗不说?”
“没必要。”
“如果你真拿她当朋友,那么下一次她再腆着脸找你倾诉心事的时候,就拍着肩膀告诉她:姐姐,真对不起,咱俩看上同一个男人了,所以在我面前你把那表情放淡定点,别摆出一副花痴样,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咱就不为个男人抽你个大耳光子。”
“你怎么这样啊。”湛明婵说,“她又没做错什么。”
“她抢你喜欢的人这不是错误吗?至少对你而言是一种绝对错误。”
“她不是有意的,她根本不知道我也喜欢。”
“无心就无罪了吗?”杨安说,“人不能这么无耻。何况虫子,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如果你真把她当朋友,那么自然要敞开心扉,互相体谅,达成不为男人伤感情的默契,如果你不把她当朋友,那就更不需要客气了。”
湛明婵说:“……陆微暖,她是我的朋友。”
“是吗。”杨安抱臂冷笑,“虫子,感情的事情,旁人帮不了多少忙,你小样儿的是我姐们儿,所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软绵绵地让人给欺负了去。但你要是自己看不开,我真没办法。”
湛明婵说:“谢了。”
她们彼此沉默,杨安推推眼镜腿,“好了,别为了个蚊帐女闹心了,走,跟我回家吧,咱先睡一觉再说别的。”
“啊?”
“我是说回寝室。”
“我是说……谁是蚊帐女?”
杨安笑道:“陆微暖啊,你看她上面那衣服,跟个蚊帐似的么,还有下面的裙子,就跟拴了条毛巾一样,外面罩着的外衣,就跟个床单似的,啧啧,这女人好生猛,真是披蚊帐挂毛巾,裹着床单到处跑啊。”
湛明婵再也忍不住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