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影摇摇头,“子由,这件事就这样吧,她这是看到我如今过得好眼红。她若失了生计,每天忙着寻活计填嘴巴,那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寻我的仇。”
梁辙凑了过来,“夫人别忙着体谅别人,多体谅为夫才是……”
秦疏影立刻红了脸,梁辙长臂一拥,将她抱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
次日,秦疏影醒来时,梁辙已经去了卫所。
昨夜一夜荒唐,秦疏影脸上现在还是红的,腿也是抖的。
福妈妈和紫藤几个鬼精鬼精的,也没人叫她起床,等她梳洗完毕,已经日上三竿。
福妈妈老是笑嘻嘻,羞得秦疏影一脸臊红,根本不敢抬眼看她。
三月十八这天,屈轶的信到了梁珍手中,估计半月之后抵达京城。梁珍的心情变得有些不太稳定,虽然言辞间还是豁达开朗,但终究有了一些叹息和惆怅。
秦疏影也很难安慰到她,只能在诸事上越发细心些,府里的事情也多由自己操持了。
这天,穆天香递了牌子进宫,叫了秦疏影一起去。
秦疏影也在等这天,爽快地应了。
到了霜云殿,莲嫔表面上倒也十分亲热,与两人拉家常,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心事。
聊了好一会儿,莲嫔脸上露出几分悲戚之色,对穆天香说:“王妃,本宫思念你曾祖母,有些事情和梁夫人聊聊,你且先随着芙蕖去散散心。”
穆天香知情识趣,安慰了莲嫔几句,就跟着芙蕖出去了。
穆天香一走,莲嫔问了秦老夫人的一些事情,两人唏嘘了一会儿,莲嫔叹口气说道:“祖母年岁并不大,她是坏了身子,才这样早早儿走了。若是能像皇后娘娘那样好生养着身体,也不至于走得这样早。说起来,皇后娘娘比祖母也小不了几岁,疏影,你说是吧?”
这话说得极为大逆不道。
秦疏影并不就其中的大逆不道做文章,莲嫔的心思她知道,不就是想从自己这里知道文皇后的一些事情吗?
“臣妇虽然有幸被皇后召见过几次,却从未见过皇后娘娘的真容,并不知晓皇后娘娘的身体状况。”
莲嫔作惊诧状:“皇后召见你,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十分喜欢你,对你另眼相待,都传你必定见过皇后娘娘的真容。怎的,你竟然也没见过?”
“未曾。”
“这可是奇了,皇后召见你,和你都说什么呢?”
“皇后娘娘长居深宫,大约有些无聊,所以召见臣妇说说外面的新鲜事儿。”
莲嫔不解:“若是这样,从前她为何不召见别人,单单就要从你嘴里去问外面你的新鲜事儿?哦,要说起来,永兴公主在的时候,皇后倒是也召见过几次。”
秦疏影摇头:“其中缘故,臣妇愚钝,实在不知。”
莲嫔见秦疏影嘴巴严,也不逼着问,又叹了一口气,说:“真没想到,你们家老夫人竟然是个假的,竟然是奇峰王朝的余孽。她真是贼心不死啊,眼看着自己要被人识破,却还要垂死挣扎,故意说皇后不是文家的人,而是先帝妃子林媛,试图挑起人们的猜测,试图惹起陛下的怒气。啊哟,疏影啊,瞧本宫这张嘴没遮没拦的,你可不要说出去啊,否则我们俩就都要倒霉了。”
秦疏影果然被莲嫔的话引起了好奇:“娘娘,先帝的妃子林媛?这究竟是什么说法?当时那个假女人那样说,臣妇无人可问,娘娘提到,臣妇少不得问一下。”
莲嫔道:“先帝的妃子林媛,京城里知晓的人并不算少。林媛比陛下年长几岁,是先帝的妃子。林媛进宫的时候,先帝已经垂垂老矣。先帝薨后,林媛不久也死了。”
“原来已经去世了。”
“可是,你们家那个假老夫人那样说,必定是有缘故的,你就没想过其中的缘故?”
秦疏影一笑:“不过是个假的,她是想用这个消息搅浑后宫和女眷们的视线,来为自己换取一线生机,除此之外,臣妇想不出还有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