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正烦着呢,而且因为秦安郡主和那些莫名其妙美人儿的事情,愧对罗梅香,小心翼翼将罗梅香哄着,生怕她生气。
结果,今晚一回来就看到梅香在哭泣。
他自从回来后就没见过梅香哭泣,到底是什么事情?
经过他再三询问,罗梅香都只是哭泣却不回答。
还是苦菊看不过去了,告诉梁云山,岳药娘怂恿秦疏影去夺罗梅香的权。
梅香这才哭着道:“侯爷,是不是你将秦安郡主要进府的事情告诉了她?否则,她怎么敢这么猖狂,生生要在老大媳妇面前打我的脸?侯爷,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这样打我的脸,侯府的规矩和体面都不管了,我以后还能在府里立足吗?侯爷,若你信不过我,大可以直接叫我把中馈交给老大媳妇,何苦让一个姨娘这样磋磨我?连一个姨娘也敢下我的脸面了!”
梁云山明白过来,发誓自己根本没有告诉岳药娘任何事情,安抚好了罗梅香之后,匆匆过来要问个究竟。
下午跟去的丫鬟被叫过来,在梁云山的威压之下,丫鬟将下午的事情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不过,她听到的有限,可是后来又听到府里的传言,她不由自主就将没听到的一些事情也凑了起来。
反正,主动去和大奶奶说话的是岳姨娘,指使自己去摘蔷薇花的也是岳姨娘,这是不错的事实。
梁云山怒不可遏,指着岳药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岳药娘傻了眼,如此看来,这件事必定是秦疏影散播出去的了。
她怎么敢这样做?
岳药娘恨极了秦疏影,干脆就告状起来,“侯爷,都是大奶奶说,她如今是嫡长子媳妇儿,她不掌中馈,府里的规矩就立不起来。侯爷您知道,大奶奶是什么样的身份,妾身哪里有说话的余地,虽然心里不赞同,但也不敢反驳。大奶奶身边的丫鬟嘴儿每个把门,曲解了妾身的意思,这才有了谣言。”
梁云山怔了怔,岳姨娘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恰在此时,锦绣过来了,给梁云山说:“侯爷,老夫人听说了下午的事情,请侯爷过去问话,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说了,府里有府里的规矩,不懂规矩就应当好好学学。”
岳药娘的脸色顿时白了。
她虽然没有真正在大宅门里生活斗争,但听祖母说起齐王府的往事也知道,大宅门里讲规矩,“规矩”两个字,可以轻而易举就断送女人的一生。
岳药娘顾不得去怨恨秦疏影,当机立断,迅速跪在了地上,“侯爷,都是妾身的错,都是妾身的错,妾身去给夫人请罪,求夫人的原谅!”
梁云山看到岳药娘梨花带雨的面庞,顿时心软了几分。
锦绣不慌不忙说:“姨娘,奴婢觉着,您还是先学学规矩吧。夫人怎能是人相见就见的?都这样还不乱了套?”
锦绣是梁老夫人身边的人,她说的话一定程度上就代替了梁老夫人的态度,连梁云山都不敢说什么。
而且,锦绣这么一说,梁云山的立刻又硬了起来,就算事情的起因在秦疏影,但岳姨娘的行径也不应该。
梁云山说:“你既然进了府,就要守府里的规矩。这样吧,这个月你就不用出来了,好好学了规矩再说。”
“侯爷……”
岳药娘惊呆了。
自己这是被禁足了?
还是侯爷亲自开口的?
这是她进京之前,做梦也没想到的事情。
不过,她并没有苦苦哀求,祖母说过,男人就是要顺毛捋,越是乖巧懂事,越是才能得到他的心。
“侯爷,妾身都听您的。”
锦绣微不可察地粗了蹙眉,这个岳药娘,看起来有些鲁莽和蠢笨,但是,却能屈能伸,放得下*身*段。
梁云山见岳药娘这样乖巧,想到她素日里的温柔体贴,怒气消散了大半。
“这都是为你好。”
放下这句话,梁云山去了宁园。
岳药娘跪在地上,良久才起身来。
九月下旬的天气已经很寒冷,她刚才穿的也不多,此时只觉得身上凉气嗖嗖,忙到了被窝里,又叫人给她烧了红糖水来喝。
可是,等了半天,别说红糖水,就是一杯热水都没有。
岳药娘待要起来去叫人,却福至心灵,猛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