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有得罪了。”
剑晨说着就要来抢人,秦霜一来不是他的对手,二来顺势出剑,剑晨拒挡之中,难免一掌伤到他左肩。
疼!他稳住心神才不至于落了马去,只笑道:“剑晨少侠,好功夫!”
剑晨抓住步惊云落地,心下疑惑,心道这人如何故意挨我一掌?
后面雪暗天,冷不防大惊,抄着家伙就要来厮打。
就听面罩人道:“剑晨,咱们走吧!”
不及碰到他们丝毫,剑晨早已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少爷。”雪暗天上前追赶,却被一块小碎石击中,碎石强力巨大,击的他胸口气流堵住,“怎么办?”
“会天下会。”秦霜手缠着缰绳,绕了几道,就是笑道:“无名向我们夺人,我们如何能敌?”
旁边两人疑惑愣神中,青衫的人影骑乘,早已远去。
他们也只得跟上。
一同回了天下会总坛再说。
第 9 章
天下会总坛高耸入云,山下长长的青石阶梯陡峭蜿蜒,到了中间地段,便是开阔的场地,四周是许多高低的建筑,都是会外门弟子的住处,平时他们是不许上三分校场的,这片空地便是他们练习的场所,还有许多只能在各自院内练习,这里的人是连上面一层也是不许去的,此时,四周还算平静,要是上午的时间,就能听见入耳的操练声不绝于耳。
似乎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梦想奋斗,而绝顶的武功造诣就是他们的目标,再往深处说,大抵是想要用自己非凡的武学去引得他人的瞩目。
但是,有此想法的人何止千万,真正能够做到的却只有那么几个。
那几个有的不仅仅是强烈执着的非人念想,更有着寻常人无法拥有的天资奇骨,有常人不能有。他们能够残忍的对待别人,更加残忍的对待自己。
而现在,他身边,这样的人委实太多。
空地过后,便是更加广阔的漫长石阶,足足有丈宽,两侧并不是下面一应的树木灌草,而是精心雕琢打磨的山岩巨石,不经切割的那种。而再上去就是三分校场,容纳近万人的场地,此时两边站着守卫的弟子,木桩一般在太阳底下晒着,身体黑黝,面无表情。
他下了马,望着长长的阶梯。
回头让雪暗天把马牵了去,见雪暗天失落胆颤的犹若犯了滔天大错一般,牵着马的手轻微的发颤,秦霜也是不忍说什么,心道饶是这样的汉子,平日里杀人无数,对人残忍无情,而今,面对自己的生死,也不禁要害怕起来。
想是,拥有称霸天下的人就不会有这样懦弱的一面,所以,他们注定是要为雄霸卖命的,卖命之余,还要提心吊胆的怕会丧命。就是这样,他们还是不愿意离开去独闯天下。也许,对于他们这些亡命之徒来说,天下会就是最好的天下,能得容身之所。
但凡有了安稳的容身之所,不知他们还愿不愿意留在此处?抬头望着这深山穹颠之中那座顶层高楼,秦霜心想,也不知道自己却要在这里呆多久?还是跟雄霸说的那样,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侍奉左右。
要说当个小厮,也罢了,打打杀杀,他怎么做得来?
只是,做不做得来,他说了不算,雄霸说了才算。
扫着面前害怕的直抖的两人,相比他们,秦霜到底还是幸运的,最起码不会轻易担心雄霸会宰了自己。这多半时候,倒是替别人担心起来,总不能因为自己害了人性命。
“你们不用怕,这件事,因我而起,步惊云也是我放走的,我自会和师傅说。”
“少爷。”雪暗天显然有些不自在。
“谢谢少主!咱们的命就全仰仗您了!”冷不防也是满脸担心,此刻也全然嬉笑不起来了。
这事原本自己的错就大些,要说起来,倒是自己连累了他们,“放心吧!”
秦霜不喜走宽敞的大道,素来在山间走动,只愿意走碎石小路,此时步子却下的有些轻浮。
怎么和师傅说呢?手里随手拽了根枝条,烦闷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他甚至胡乱想,拿着自己比起那一半失掉的天下,却是怎样?得出的结论是,雄霸一定会把他咔嚓掉了。
如今,只有把无名供出来,反正本来就是他劫的人。
上总坛有一条近路,只是人烟稀少,很少有人走这条小路,因而草也比别处深些,隐隐深处有着各色鸟雀的叽喳声。
丛林的那一头,他却不曾进去过。
走这条路,若是想要去总坛顶端,还是要经过三分校场的,因为三分校场左右两侧就是万丈悬崖,所以不得不绕过右转去了校场,这里是说是校场,其实平时内门子弟也不能在这里操练,只是偶尔供雄霸检阅兵众和门内弟子比武之用。
广场向上石阶两侧是两只巨型的雄狮,双目瞪圆,獠牙狰狞,中间是一方巨型三足两耳青铜鼎,而左边的位置正是比武台,约十丈见方,高四尺,四周并无围栏,而其靠左便是万丈深渊,一经跌落,粉身碎骨。正前方两丈高的巨型观望台便是雄霸的位置,橙黄的雕刻蟠龙座椅张显著他的野心,观之当今天下,敢坐得龙椅的能有几人?而敢来阻止他坐龙椅的又能有几人?
而今,他便能堂而皇之的坐得稳当当。
石阶巨石两旁雕琢着大佛,巨大威严的“天下会”三字,入石三寸,张弛有力,夺人眼球,气势非寻常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