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吃着热气腾腾的锅子,荤的素的,往滚烫的锅子里一涮,再往又香又浓的酱汁里一裹,入嘴就是热热烫烫的咸香味。
然后,大口饮一盏杏仁蜂蜜牛乳,温温的牛乳冲淡那股舌尖上的热烫,竟是无比的痛快。
姜宓小嘴被烫的通红,她时不时噘嘴吹气,腮帮子鼓鼓的,甚是可爱。
商殷动作优雅贵气地执着象牙箸,慢条斯理帮姜宓涮肥牛肉,不断提醒她:“慢些,烫。”
姜宓囫囵吞枣一般,往嘴里塞肉,面颊鼓着动来动去。
她口齿不清的道:“不……不烫……”
才说完这话,她哎哟一声蹦跶起来,嘴里还没来得及嚼的肉全给吐了。
“烫了?”商殷挑眉,本是给姜宓烫的嫩黄菜叶芯,顺势就放到了自个酱汁盏里。
姜宓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可怜巴巴地伸着小舌尖,含糊道:“烫烫了……好疼……”
舌尖本就是很敏感,若是常人,顶多抽两口冷气就不疼了。
偏生姜宓体质不同,她痛感明显,那点烫像是被火烧火燎了一样,顷刻间,柳叶眸里就泛起了水雾。
商殷顿了顿,他似乎有些颇为无奈:“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姜宓挪蹭过去,拉着他袖子,在他腿边蹲了下来,并仰起小脸,还乖乖地吐出被烫的小舌头。
粉嫩嫩的小舌尖,软软的,又湿漉漉的,勾人的紧。
商殷褪了手套,挑着她下颌,低下头,似笑非笑:“怎的这么馋?姜家没给你饱饭吃么?”
姜宓皱了皱小鼻尖,想说话,舌头还伸着说不出来。
商殷帮她看,果然在舌尖上看到一深红小点,确实是被烫着了。
他面色一整:“上冰来。”
姜宓收回小舌头,吞了吞唾沫,舌尖又痛的厉害。
她哭唧唧问:“殷殷,怎么会这么痛呀?宓宓舌头会不会断掉了?”
说着,她还惊恐起来,仿佛下一刻舌头真会断掉。
商殷睨着她:“无碍,断了后,美食我替你品尝。”
“这怎么能一样呢?”姜宓被气着了,又似乎被吓到了,小脸惨白惨白的,“殷殷,我不要没舌头,宓宓的舌头不能断的呀。”
方圆送了小冰块上来,商殷拿干净的细棉布包了一小块,霸气十足的道:“放心,我不让它断,它就不准断。”
小姑娘一双眸子水光盈盈,可怜极了:“真的吗?”
商殷道:“乖,舌头伸出来。”
姜宓小心翼翼又伸出一点舌尖,商殷正要将冰块放上去,不想姜宓反应极大得飞快收回舌头,还捂住了嘴巴,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商殷沉吟片刻,看了眼门外,回头对姜宓勾手指头:“宓宓,听话。”
姜宓犹豫起来,心有余悸看了眼他手里的冰块:“好冷的,我不喜欢的。”
商殷没说话,只眸光深邃了几分,他屈指轻点桌沿,两重一轻,刚刚点了三下,趁姜宓不备,长臂一捞,将人抱过来按大腿上坐好。
姜宓惊魂未定:“殷殷……”
在她的惊呼中,商殷不疾不徐往嘴里扔了块冰,随后掐着她下颌,头一低覆盖了上去。
他也没直接将冰块渡过去,而是先让自己唇舌冷了,适才覆到姜宓的小舌尖上,以此消去灼痛。
姜宓本想挣扎,但只一瞬间,她就觉得舌尖不痛了,凉凉的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