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刘光初写给辅国公的求援信后,长安来到甘露殿,将信递给慕容泓,道:“太后想将此事压下去,偏不让她如愿。只是,陛下,这辅国公府的人进宫后,是不是如刘公子一般都交给奴才‘看顾’呀?”
慕容泓抬眸瞥她,见她一脸奸猾,忍不住笑道:“你‘看顾’得住么?”
“奴才有什么人看顾不住?任他奸似鬼,也得喝奴才的洗脚水。”长安得意抬着下颌道。
慕容泓看她白嫩修长的颈子曲线优美,中间那一圈伤痕擦了两三个月的药膏好转不少,粉粉的一线不细看都看不出来了。
长安察觉慕容泓在看她脖子,忙把头一低,转身去榻前将榻下那只箱子拖出来,从里头拿了张银票。
“你做什么?”慕容泓问。
“您不是罚了蹴鞠队所有人一年的俸禄吗?奴才给他们补上。这有功不赏可不是好的御下之道。”长安道。
慕容泓拿着那封信向后靠在椅背上,笑道:“你是在提醒朕该赏你么?”
长安腆着脸凑过去道:“若是陛下认为奴才该赏,奴才自然也不会拒绝。”
“好,”慕容泓看着她,红唇微勾眉眼生春,“朕赏你一座宫殿,长乐后苑,随你挑选。”
长安仔细想了想,道:“那奴才选椒房殿吧。”
慕容泓目光一凝,表情认真起来。她这是……答应了?
“然后等陛下的后妃进宫,奴才就可以把椒房殿赁出去,谁出银子多就赁给谁。哎呀,这可是离陛下最近的宫殿,娘娘们一定会抢着要的,要发财了!”长安言讫,转身欣欣然地出去了。
慕容泓:“……”反正选了,其余不管。
长安撑着伞来到东寓所,将袁冬叫出房来,递给他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道:“这是你们一年的俸禄,多的算赏你们的。”
袁冬接过,俯首道:“多谢安公公。”
“你要知道这银票可不是奴才该有的东西,能不能把银子安然无恙地换到手,看你们本事了。”
“是,奴才明白,多谢安公公提点。”
长安打发了袁冬,往自己的房间那侧走去,不一会儿,松果儿鬼鬼祟祟地跟上来。
“可有什么发现?”长安将他罩在伞下,边走边问。
“就在今天上午,郭公公出门之后,奴才看到有个内侍模样的人在他窗外探头探脑地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走,走得很快,一晃就不见了。”松果儿道。
长安不动声色,问:“什么样的内侍?你眼熟吗?”
松果儿摇头道:“雨太大,奴才没看清,但从身形来看,奴才应当不认识。”
长安停住脚步,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松果儿应了声是,转身跑了。
长安回到自己房里,将伞靠在门外檐下,关上门坐在桌旁暗自琢磨:如果松果儿看到的那个内侍真是来找罗泰的,他们没道理这么晚才找到郭晴林这里。除非,他们之前已经来过,但因为罗泰有伤在身无法跟他们走,所以他们才任罗泰留在这里养伤。而这一次,是来看他伤养得如何,能不能跟他们走了?
若是这样,那么罗泰这两天定会有所行动。
想到这一点,长安起身去一旁费力地搬开柜子,从柜子底下的地砖下面翻出铁盒子和短箭,安装好后绑在手腕内侧。
能不能架空郭晴林,就看这一遭了。
今晚该她值夜,用过晚膳之后,长安跟着慕容泓来到内殿关上殿门,讨好道:“陛下,今晚能让长福代奴才值夜吗?”
慕容泓回身看她,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