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若霖来千岁府找长安时,长安正拿着铁匠刚送来的用她给的锻造法锻造出来的剑在那比划。她到底也跟着钟羡学过几个月的剑法,所以比划起来颇是像模像样。
陈若霖看了片刻,笑道:“这花拳绣腿的,是要跳剑舞给我看么?”
长安收了势,示意一旁刚才陪她试验新剑硬度的袁冲退下,对陈若霖道:“我要回盛京一趟。”
陈若霖本来正在看地上的断剑,闻言抬起眸来,双眉微轩,道:“可以,新婚一个月后。”
长安道:“与你成婚我的身份便会暴露,如何还能回京?”
“以福王妃的身份回京啊。”陈若霖揽过她笑道。
“别闹,我这两天就得启程,再晚天就要热了。”
“你走了婚礼怎么办?我喜帖都发出去了。”陈若霖问。
“派人知会他们一声婚礼延后便是。”
陈若霖扶正长安的身子,低眸看着她,问:“悔婚?”
“我说了,只是延后……”
“听说今天盛京又来了信使,慕容泓又传什么话给你了?能给我看看么?”
“你看不懂。”
“你又不是我,怎知我就看不懂?”
长安转身回房,将那方黄绢甩给他。
陈若霖接住展开一看,好吧,他还真看不懂。
“他发了七道诏令过来催你回去你都没有回去,如今就为了这个‘喵’字要回去?他是你养的猫吗?”陈若霖笑问。
“我与他之间,不管如何都需要做个了断。再者,盛京也还有些别的人事要处理。对了,我有件东西给你。”长安从抽屉中翻出那张炼铁方子递给陈若霖,道“我已经找铁匠试验过了,这把剑就是按这个方子锻造出来的。如今你福州的刀剑在它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陈若霖接过那张方子,眼睛看着长安,手指轻轻一松,任它飘落在地。
“贿赂我也没用,你该清楚,我不可能就这样放你回去。”陈若霖探指揉开长安因为他方才的动作而微微皱起的眉头,低声道。
两人四目相对。
长安的确明白,他想睡她想了那么久,还没睡到她,又怎么可能放她离开?若只是她一个人,说不定还能使计脱身,可,圆圆红药蕃蕃他们都在这里……
罢了,原本就打算跟他成亲的不是吗?一己之身何足惜?
“我当然清楚,你陈三日想要却还没得到的东西,又怎肯轻易放手?”长安伸手勾起陈若霖的脸,以打量男宠的神色仔细端详一番,颐指气使“明天晚上,洗刷干净了在府里等我。”
陈若霖被她逗得大笑,明知故问:“等你做什么?”
“试婚服。”长安一把搡开他,走到一旁将剑搁在桌上。
陈若霖亦步亦趋地跟过去,从背后拥住她耳鬓厮磨:“若真有这个心思,那择日不如撞日啊,何必非得等到明天?”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薛红药的声音:“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