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捏完了这一个,你再捏个我!”
——“看,这个是立体的,似乎是比画像还相仿一些!”
——段棠将大汉送的花篮塞到了顾纪安的手里:“师兄你都那么大了,拿着面人不像个样子,我拿着比你合适!”
想至此,段棠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那花篮,莫名的觉得亲切。
徐年忙凑到秦肃耳边道:“王……少爷,看看,小姐在笑,也不知道那花篮要买给谁?”
秦肃眼眸微转,若有若无的看了段棠一眼,依旧的面无表情。
段棠又将那花篮放了回去,侧目去看她们挑好的玉佩:“买好了吗?”
陈镇江面无表情的看了徐年一眼,徐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秦肃面上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握住扶手的手紧了紧。
柳四侧目看了段棠一眼,将一块新买的玉佩塞到了她的手里:“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他生气!这个给你,还不快去哄哄!”
虽是心不在焉,可方才她们讲价也是听见的,这块玉要半钱银子,可是不便宜啊!
段棠挑眉看向柳四:“这个送给我?”
柳四哼了一声,看向一侧:“少装阔气了,我娘说了,你就看着光鲜,其实身上该是一文钱都没有了!他虽是出身好,可年纪小,东西不拘好坏的,怎么也要哄好,不然你晚上可怎么回去!”
段棠抿唇笑了起来,却将玉佩挂在了自己腰间:“好好好!我这就承了柳四姑娘的情了!”
柳四见她把玉佩挂在了自己腰间,嘴巴动了动,似乎有些不高兴:“你!这点东西你都贪!没出息!”
章三笑了笑:“咱们去那边看看吧,有卖灯的!”
柳四不屑道:“灯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我家四周挂得都是彩灯,看都看腻了。”
卢二道:“那我们去吃抄手吧!”
段棠觉得难得得了一份善意,心情又好了起来:“好啦!这次我请客啦!”
七月的天气,还是有些热的。
安延府的内河沿岸,挂满了灯笼,琳琅满目的小摊子,人来人往看起来很是热闹。
秦禹走得很慢,走到新奇的摊位上,总要停下来看两眼,有时还会将东西拿起来反复看。他今日的心情着实的好,一个小小的东西,若觉得有意思,便会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路上,但凡他多看两眼的东西,都会被随后的人买了下来。
秦锐少年封王,开府建牙日久,素日里都比皇上和太子都自由的多,看这些零零散散的东西,看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可不管看见什么,总会恰到好处的给秦禹逗趣似的说典故,一路上,倒是显得父慈子孝。
临海的姑娘倒是比北方还要爽朗一些,大户人家的姑娘三两成群的被父兄围着一簇簇的路过河边,也有些小门小户的结伴走在街上,倒也不避讳。三步两步处能听到姑娘笑笑闹闹的声音,可因被围得紧,看过去也看不到长相。
每每有清脆的笑声传来,秦禹便会停住脚步听一听,嘴角笑意便越发的深了。又走了两步,许是有些累了,便站了一会,抬眸便见‘何和楼’就在不远处。
‘何和楼’的鱼在当地也是一绝。
春日里,御驾初到此地,正是吃鱼的好时节。
安延府的知府特地将楼里的厨子送入秦禹的后厨,精心烹了一套全鱼宴。因当时秦禹水土不服,有病在身,大夫是不许他吃鱼和羊这些发物,当下都赏了别人,这会路过了,便又想起了这茬,难免动了心想尝一尝。
秦锐笑道:“父……父亲,正好儿子走累了,咱们找个雅间坐一坐,要几条鱼尝尝?”
“那咱们父子就进去歇一会!”秦禹当下便又笑了起来,踱步走了进去。
望后村平河边,卖抄手的是一对夫妻,只有四五个桌子,低矮的小马扎,可人却不少。
四个人站在这外面等了一会,才等到了一个空桌子坐了下来。
段棠道:“老板,先来四碗抄手,不够再添!”
柳四忙掐了段棠一下:“要死了!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能吃?!”
段棠躲了躲,笑道:“怕什么,能吃是福气!”
那卖抄手的妇人听了此话,笑吟吟的转过身来:“对对,姑娘说得在理!咱家抄手鼎好吃了!平日里都是在安延府那边出摊,今年安延城里戒严了好几个月,不让咱们在那边出摊了。我们这才赶着市集转悠,往年在这里可是吃不到咱们的抄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