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改跟看着智障儿童似的上下打量着雨无正:“我都在这屋里住了好些日子了,要是连房子有些什么都还摸不清,我就不是万仞仑了。对了,你要是想给麦子松绑也行,不过最好把嘴给堵上,免得引来敌人。”
“大当家……”麦子泪眼汪汪地瞅着雨无正,无比可怜地往他身边蹭了蹭。
雨无正脑袋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你们俩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麦子自然容不得霍改先开口,急忙抽抽噎噎道:“大……大当家,快救救我哥哥,我哥哥在他手里。”
“你怎么知道你哥哥在他手里?”雨无正疑惑地皱紧了眉。
麦子愤怒地看向霍改,随即又受惊一般迅速收回了视线:“他拿了哥哥的玉佩威胁我。”
“他威胁你做什么?”雨无正挪了挪脚,再次挡在霍改和麦子之间。
麦子怯怯道:“他要我承认……承认……”
“承认什么?”雨无正淡淡道,像是抽离了所有情绪,冰凉彻骨。
麦子咬着唇,诺诺不能语。
雨无正扭头扫了霍改一眼,霍改此时正闲闲地立在原地,仰起精致的下巴,挑着眼梢瞧着这边,像一个看客,还是鄙视卖艺人把戏太过俗态拙劣的那种。
雨无正觉得心口堵得慌,几近恼怒。他蹲□,三两下扯去麦子身上的粗布绳,大声道:“别怕,直说就是。”
麦子的眼眶泛着水色的红,像是被吓坏了:“他要我承认……承认那迷药是我下的。”
“真的?”雨无正扫了眼仿佛置身事外的霍改,声音有些哑,眼中的情绪难以琢磨。
麦子拼命点头:“真的。”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雨无正看向霍改。
霍改耸耸肩,痞痞地开口:“说什么?你若信我,不说也可,你若不信,说也无益。”
“可我想听你亲口说。”雨无正一字一顿,不容拒绝。
霍改无奈地开口:“那晚你莫名其妙被迷倒,我折腾了你一炷香的时间,你都跟个死猪似的没反应。我意识到不对,便立刻把你拖进了这间暗室里藏好。我估摸着敌人既是采用了下药这等手段,就必然会来查探结果。所以我留在外面,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动作。半夜的时候麦子来找你,我谎称你没事,然后将他让进屋来,顺手打昏,拖着他躲进密室。之后,我审问了他,结果这小子满嘴谎言,我只从他身上搜出了药包。喏,就是桌上那个。麦子说这玩意儿只是迷药,为防意外,我问完话就给他也喂了些。没想到,你一昏居然就昏了整整五天。好在我为防你被毒死后对手拿我开刀,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不然不必等你醒来,你这会儿就活活渴死了。”
麦子听着霍改那干巴巴的解释,眼都直了。明明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听起来就那么可疑呢?按这坏人的狡猾程度来讲,完全不该啊!
霍改当然有的是办法将自己摘出来,但他要的就是雨无正的怀疑。
鬼畜世界生存守则第五条:永远别指望信任这种奢侈品随爱而生,只有在彻底的质疑和伤害后,信任这种妨碍虐心的玩意儿才会得到出场的机会。
雨无正沉吟片刻,问:“为什么我只有我被药倒,你却无事?”
“大概因为我人品好吧。”霍改摊手。
雨无正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最好能给我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霍改眯起眼睛打量着雨无正不善的面容,看着长大的自家小孩,和卑鄙无耻的可疑外人,要信谁,要疑谁,根本就无需考虑不是?雨无正这会儿居然还一个劲儿地追着自己要解释,自己该感动于他的“公正”么?!这样可不好,若非如原著一般是对方一怒之下产生误会,而是一步一步问出对错,到时候翻起案来,难度可就大多了。而且于建立信任也没什么效果了。
霍改思索片刻,忽而勾起唇角,笑得轻佻又艳丽:“雨无正,你是不是肖想我的身体很久了?”
“啊?”雨无正一呆。喂喂,为什么话题一下子拐到了这么诡异的地方?
“你这么心心念念地想要证明我的罪过,难道不是因为若是能将罪名顺理成章地扣到我头上,你就可以理所当然地以惩罚之名把我锁起来,想滚几次床单就滚几次床单,想玩什么姿势就玩什么姿势,想上什么道具就上什么道具?”霍改露出一脸了然的神情,怎么看怎么意味深长。
雨无正一口气被堵在喉头,差点被生生呛死。擦,这想法也太猎奇了吧!这孩子到底是看什么书长大的啊?春宫图么?!
“不是!”雨无正无力地抗议。
“不是?”霍改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怀疑。
“我相信你不会做麦子说的那些事。”雨无正逼视着霍改那双满是玩味的眼眸,那目光像是一柄剑,直指霍改的心,直接而锐利,至诚,至真。
“你相信?”霍改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雨无正点头,无半点迟疑。
“若你真信我,那你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儿地问我要解释?”霍改笑了笑,有些讥讽的味道。若你真信我,那为什么我心口的菊花没有半点反应。
雨无正叹息,带着淡淡的无奈与担忧:“因为只有我信你是不够的,你必须给出足够理由,让我的兄弟们也信你,而不是信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