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想多说兼且大家赶了一天路已甚感疲劳也就不再多问了,于是三人一起步进那间“福至客栈”碰碰运气。
“福至客栈”是个有三层住宿楼的客栈,现在虽已将近二更天的时间了里面还是人声嘈杂,一些人坐在堂中喝酒吃夜宵,还有一些房客在倚在栏杆聊天,门口还不时还有些人出出入入,看样子是出去找乐子的。三人见这间客栈占地面积甚大倒也算得上是间大客栈不由在心里又平添了几分希望,默默祈求上天保佑现在还有没被别人住入或预订了的房间。
三人径直走到柜台处站定,凌云开口问那老板道:“掌柜的,我们兄弟三人准备在此投宿歇息几日,请问尚有空房否”?
那老板看那样子莫约有四十来岁左右,只见他头上戴了顶瓜皮帽下巴留着一小撮山羊胡,比一般人略瘦的身上穿了件印满金钱图案的长袍一副十足的生意人打扮。他原来正在拿着算盘在算帐,闻言后他抬头看了看三人一眼淡淡地说了声:“三位实在抱歉!本店现在已没空的房间了,因为端午将至,这里的房间不是已有人入住就是早已被人预订了,请各位另寻别家客栈投宿吧”!
熊亦雄在旁插嘴道:“喂,俺说老板能不能通融一下把预订了但人还没入住的房间让俺们兄弟三人先歇息一晚,俺们明天一早便离开另寻其他住处,该多少钱俺们照付,这样对俺们好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你看中不中”?
听了熊亦雄的话后那老板冷冷地回道:“怎么没影响?影响可大着呢!如果预订了房间的客人突然来了我们却没有房间给人住难道半夜把你们叫起来搬?就算你们没所谓但客人计较起来说我们收了入订又不守信留房间岂不是等于把我们的招牌砸了?所以实在恕难从命,还请几位客官多包涵”!说罢便不再理他们三人自顾低头打起算盘来了。
三人见他说得在理也就无话可讲了,正待转身离去之际怱然听闻后边传来一声:“掌柜,请把我订的房让出一间给这三位客人入住吧”!闻言三人不由一起循声望去。
原来门边不知何时已进来了二位身穿武士服腰挂长剑的青年,只见那两人中等身材年纪莫约在十七八岁左右,唇红齿白而且皮肤白皙生得甚是俊俏,其中一人似乎对那年长些的另一公子神态颇为尊敬,看样子应该是主仆关系,想来大概是什么武林名门的世家子弟之类,可是说此人是武林名门的世家子弟又不大象,因为这位公子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形的高贵气质令人望之顿生尊崇之心,实不似凡俗之人所具有的,那位公子见凌云他们望过来亦没有说话只是对他们颔首微微一笑,显然刚才正是此人开口对那老板说将自己预订好的房间让给凌云他们。
三人没想到本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竟怱然从天上掉下了个救星给间房间给他们,白万里与凌云及熊亦雄互相望了一眼后三人一齐对那公子遥遥一拱手齐道: “兄台高义,我们兄弟三人在此道声多谢了!”那人似乎并不想多说话闻言后只淡淡说了声:“大家皆出门在外之人,互相帮助是理应之事又何必言谢,况且,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与各位多叙了,各位看得出也赶了不少路了且早些休息吧。”说罢对他们微微一笑做了个歉意的表情然后与那同行之人打了个招呼后两人自上楼休息去了。
三人见那公子微微一笑不知怎的直觉得整个客栈都因他而明媚了起来,不由都征征呆在当场,看着他们上楼后白万里怱然摇了摇头道:“此人如此高风亮节实在让人为之钦佩,唉!我也算见过一些江湖中所谓的江湖名宿之后与武林世家子弟,但其中却无一个能比得上此人的风范,也不知他是哪里的,明天有空倒想与他好好叙叙结交一番!”
凌云见那二人已上楼休息后心中不知为何无来由的感到有些惘然,似乎因为未曾与对方攀谈而感到有点惋惜,听到白万里说话后他才反应过来,他对自己刚才惘然若失的那一刻也感到有点奇怪,自己可是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情况出现的。
凌云正为刚才自己的反应感到奇怪之时却听熊亦雄在旁边打了个哈欠道:“ 白老大凌二哥我们也上楼休息先吧,他奶奶的,人总要养足精神才能把活干好嘛!”白万里闻言回道:“小熊这次倒是说得没错,说来我也有点累了,好在时间尚算充裕,我们先休息好养足精神,联络师兄弟们的事就明天再进行罢。”说罢白万里招呼了一声让那店小二在前引路自己遂跟在其后。
熊亦雄在后边一边走一边说道:“今天赶路可把我累惨了,要不是那公子哥们够仗义让出房间给我们兄弟仨的话只怕咱们今晚唯有在野外露宿了,他奶奶的,老子一向看公子哥们总是不顺眼的不知为何这次看这公子倒是蛮顺眼。”凌云在一旁接口道:“师弟说我们没有这别人让出来的房间今晚就要露宿一晚只怕也未必吧,刚才我记得白师哥说过他还有一后备之处可供选择,虽然听他语气恐怕那地方环境没那么好而已,不过我想总会比在荒郊野岭露宿强的。”
熊亦雄闻言后也深表赞同——这么多年来白万里虽然欺负自己不少但经验告诉他毕竟跟着白老大办事总不会错的。对对对!熊亦雄没口子地赞同这句话之后随口问了一句:“对了,师兄,如果刚才没那么好运气要到房间的话这晚你准备带我们到哪里去休息啊,我也记得你刚才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的啊!”
没想到一向爽快的白万里嘿嘿干笑了两声后却回道:“我们既已有房间睡了又何必多问呢,嘿嘿,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熊亦雄原本问白万里时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过此刻他见白万里的语气颇为迟疑而且说话吞吞吐吐反而勾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积极起来了,不停地追问白万里——“大师兄说嘛,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他奶奶的,大师兄说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了?”哪知白万里这回却只是嘿嘿干笑死不肯开口回答熊亦雄的问话,到了后来凌云也给他的话勾引起了好奇心于是加入熊亦雄的阵营追问起白万里这个问题。
白万里在两个师弟的连声追问之下终于招架不住道出了答案,他支吾着说道,“嘿嘿,其实……其实我原来是想,万一……我是指如果我们最后没能找到住宿地方而大家又实在太累的话……我记得刚才我们好象有经过一间叫什么‘ 怡红院’的妓……不……店、店子的,我想,我们可以在上边屈就一晚的……!”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后边响起“咚”的两声,白万里回头一看却是凌云与熊亦雄听了他的话后已倒在地上,话已说了开头白万里反而不结巴了,他一挺胸理直气壮地说:“怕什么!嘿嘿,最多我们不要内里那些服务项目就行了,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只要行为端正又何惧他人闲言散语说咱睡于妓院!”又闻他这一番高论此回尚在地上没爬起的凌云与熊亦雄也听得直反白眼只差没有口吐白沬了。白万里还待向这两个不开窍的师弟灌输自己的思想以纠正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时接着又听到后边传来“咚”的一声响,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给他们三人引路的店小二听了这位客官的一番高论亦晕倒了在地,白万里(汗)……
※※※
翌日清晨——五月初三,三人起了个大早离开客栈到了镇外郊野之外将随身所带的三个白鸽放飞了一个向师门报告平安到达目的地,这种白鸽是三人出发前带上用于与师门联系的信鸽,这种信鸽不是一般的凡种鸽子,乃是产于境外的稀有品种,比起一般的鸽子来不仅速度与耐力好上许多而且懂得躲避鹞鹰等天敌的技巧,经过训练后更是颇有灵性,除天生的认路本领外还懂得识别并落在持有特别信物之人身上,实为传递消息的好工具。
放飞鸽子后三人又回到客栈吃了个早餐后又继续睡大觉,因为连日来没日没夜地赶路三人着实感到极为劳累而且昨日睡得又晚所以三人着实有些未曾完全恢复过来的感觉,为了应付后面随时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趁现在还有时间三人当然要抓紧机会休息务求尽快消除疲劳恢复体力。
响午后熊亦雄才睡醒,他一起身就发现不见了二个师兄,疑惑之际正想去问那掌柜的有没见到自己的两个师兄出门之时却见白万里与凌云已回了来,原来二人在一个时辰前已睡醒,白万里和凌云因见熊亦雄睡得很沉就没有叫醒他,两人跑了一趟昨天来时留下记号的地方看看有什么情况,现在熊亦雄睡醒时他们刚好回来。三人肚子早已饿得咕噜直响于是在客栈大堂随便找张桌子坐下叫了几样酒菜白饭边吃边说。
“奇怪,按道理吕师兄他们应该早已到达此地,昨天我们来到时已布下记号向他们发出了我们亦已到达的消息,为何我们刚才去了那些地方后却不见有他们留下的暗记呢?”凌云有些困惑地说道。白万里道:“师弟说得是,照理说他们早于我们到这里定会天天留意众师兄弟们到达与否的,本就计划好要在此地汇合的,而且事关重大他们也不可能儿戏到隔许久才去察看我们是否到达,难道他们尚未到来?”一边的熊亦雄插嘴道:“白师兄说得没道理,他奶奶的,我们是最后才出发的难道还比他们先到?依俺看不大可能。”
“莫不成是前往此地的途中出了什么变故?”凌云说道。白万里摇了摇头说:“我们此行有三拨人,如果说另一拨出了有什么意外情况还有点可信,但吕长风这小子做事甚是谨慎,如不然这次行动师叔伯们也不会放心让他作主持了,但说来也奇怪,只要有一拨人在此地的话也必会与我们联络的,不可能象现在这样一点音讯都没有,想来真是事有蹊跷。”
三人因为此事一时想不出头绪不由都陷入了沉默中,半响,凌云开了口说道:“师兄,好在时间还不算太紧,也许是他们途中出了什么意外耽误了没能按时到来,我们且耐心等等吧。”白万里点头道:“目前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如若他们能及时来到固然最好,但我已决定若是没能等到他们这计划也一样进行下去的,二位师弟可要有心理准备,如果没有他们汇合而我们独力进行的话只怕此行胜算极为渺茫,不知两位兄弟可有决心?因为事关生死所以这次出行师门选人也是自愿性质,我在这里多说一句,若你们哪位想退出现在说还来得及。”闻言凌云眉毛一扬正容道:“师兄此言差矣,不说凌云身受师门栽培之恩也不说咱们兄弟多年相交之义,就说这些年来与师父相处学到的道理足已使我明白什么叫是非曲直,更何况我们现在做的事是为了天下百姓福祉,在此之前我早已表*志,即使此行事败我亦死而无憾”。
见凌云已表了态白万里微微点头道:“好!”接着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熊亦雄,熊亦雄见他望向自己连忙把胸脯一挺不甘示弱地说道:“他奶奶的!谁怕谁啊?我早已将生死置之于脑后了,就算两位大哥出了意外都死了只剩下俺一人俺也定要拼命完成任务!”说罢面上现出一副豪情万丈的模样。
听了熊亦雄的话后白万里与凌云不由征了一下后没有说话,后来开始盯着熊亦雄,渐渐地两人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见到他们这样熊亦雄不禁给盯得心里有点发毛,咽了一下口水他呐呐地说道:“两……两位师兄,你……你们为何笑得这么古怪啊?我……我有……有说错吗?”
正在这时白万里与凌云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两人不约而同一齐暴跳而起抡起拳脚就往熊亦雄劈头盖脸地打将过去,两人一边打一边骂:“死死死!死你的头啊,你死我都未死哩,死小熊竟敢咒我们死……,熊亦雄一见两人打来忙不迭举手招架闪避的同时拼命解释:两位大哥,请听俺一言,俺不是那个意思啊~……哎呀……”
三人肆无忌惮地搅在一起打闹顿时惹得大堂内的众多食客侧目相视,虽然知道不少人望着他们,不过师兄弟三人仍然依然故我,他们此时已根本不在意这些世俗眼光如何看待他们的行为,因为他们心里知道,如此般兄弟相互打闹的温馨时光也许再过二天后就永远不会再有了。 。 想看书来
第二十章 义气相投
凌云三个师兄弟正闹作一团之时怱然听到旁边传来一把悦耳的声音:“三位兄台何事如此高兴,不知小弟也能分享一下吗?”
三人循声望去却原来是昨晚将自己预订好的房间让了一间出来给他们休息的俊俏公子,不知何时已与他的同伴来到而且正立于一旁笑意盈然地看着他们,显然方才的话正是他所说。
三人一见是那公子忙停止嬉戏打闹一齐整好衣装抱拳为礼齐声向他道谢昨晚让房之事,那公子见状亦回了一礼微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还请各位勿放于心上。”白万里笑道:“公子神采丰朗而且举止之间自有一股高贵气质,今见公子身携长剑想来定是出自武林世家,昨天一见白某已是倾慕不已,更何况还亏得公子相助我们兄弟三人昨晚才不至露宿街头,如蒙不弃的话请坐下一起叙话!”
见白万里出言相邀那公子也不客套,他笑道:“好啊!今天我李如实在幸甚,头一遭出门便有缘识了几个好朋友!”白万里哈哈一笑道:“原来公子姓李名如,幸会幸会,鄙人姓白名万里!此行本意是与两位兄弟准备到京城一游,刚好端午将到而又恰巧得知此地繁华于是与兄弟绕道前来游戏几天,说着向李如分别介绍了凌云与熊亦雄,那李如也大大方方地向他们介绍了一起的同伴李承恩。
这李承恩生得甚是高大英挺相貌堂堂,看样子他比那李如年纪较长而介与白万里与凌云之间,虽然听闻李如说他是自己的同伴但看他对李如甚是尊敬恭谦,所执的却是主仆之礼,众人心中不禁存有些许疑窦,李如看出他们心中的疑惑忙笑着解释道:“这位其实是我义兄,因为当年家父只是对他家薄有恩泽他就在我家中做事执意要报什么恩德,他人办事既得力又勤快,我们家全家都喜欢他而且也没把他当过外人,为了使他老是将自己当仆从看待的坏习惯去掉于是家父就决定认他为义子,我自己当然也非常高兴有了这个大哥啦,没想到成了我大哥后他这副德性还是改不了,在自家时还好点,结果到了外头他就老在我身边摆出一副随从家仆的样子,我可给他气死了!说着李如对凌云三人微微一笑接着又对李承恩没好气地翻了一下白眼”。
那李承恩显然没想到李如居然甫和眼前这几人相结识就将自家的情况说了出来,他一时不禁楞住了,稍后回过神来后李承恩只好向着凌云他们三人尴尬地笑了笑,显见是黙认了方才李如所说。
原来这李承恩以前果然是李如的家仆,因为以前李承恩其父曾经身受李如之父大恩,深感无以为报之下其父投入了李如家中自愿为仆服侍其一身一世,而其时已是业已五岁的李承恩也就与乃父一起进入了李如家中,虽然是自愿为仆,但是李如一家并没有将他们当作奴仆看待,而李如其父也从小就将李承恩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来看待,李如更是将李承恩视作自己的亲大哥般尊敬,但因为李承恩乃父从少就敦敦教诲自己的儿子自家深受李如家大恩要知恩图报,所以李承恩从小就在脑海中根深蒂固地植下了主仆有别的思想,特别是其父在数年前身患恶疾后,李如家不惜花费了巨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