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盯着她,从喉间低沉地回应她,声音略微沙哑。
“死了好多人。”
她道,声音更小了,发颤得厉害,有自责,有痛苦,也有孩子一般的无措。
“我知道。”薄妄吻她的额头,“我不会让薄棠活着。”
“可没有人能活过来。”
她半躺在那里,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每个字都挤得特别难受。
她从来没想过有那么多人为了护她安全而死。
薄妄直起身来,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来,黑眸深深地盯着她,“小楼的这些人早就应该死了,是我把他们强留到今天……这么说,你是不是能好受点?”
鹿之绫没懂他的意思,靠在枕头上摇了摇头。
薄妄握住她的手,捏着她的手心,格外有耐心地道,“你只要记住,杀他们的是薄棠,让他们送命的是我,怎么都和你没关系。”
“……”
鹿之绫还是不太能接受,她没想哭,泪水还是滑过眼角。
薄妄伸手替她擦掉,鹿之绫看向他被吊起来的右臂,道,“你还好么?”
“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薄妄低笑一声,主动和她解释,“蓝山阳汀州那边,我查到了一点东西,我母亲当年不是私奔,只是去处理事情,但我还没查到她是去做什么事,就被人围了。”
“……”
鹿之绫蹙眉。
“人太多,后来还加了一批人,一共有两波,一波应该是薄棠的,另外一波不知道是谁,我看对付不过去,就抓着绳子跳了悬崖,在山里跟那些人玩了几天,一直到警察和薄峥嵘找过来。”
薄妄看着她,把失联的这一阵轻描淡写两句说完。
他失联近三周时间,其中的点点滴滴肯定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
她看向他身上换好的干净衣服,问道,“有没有做全身检查?你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闻言,薄妄伸手就去解扣子,“我脱下来给你检查?”
“……”
倒也不必。
鹿之绫默默阖上眼,人虚的不得了,一闭上眼就不想再睁开。
薄妄看她这样,也不想再打扰她,便道,“你再睡一会。”
“嗯。”
鹿之绫确实虚弱到此刻就像一滩水,完全起不来,身体里空得像是什么都没有。
“把枕头放下来睡。”他伸手要去抱她。
“不要,我有点低血压,平躺着头晕。”
她斜靠在枕头上,说着话迷迷糊糊地又要睡过去。
他看着她这软绵绵的样子,有种她魂都要飘了的错觉,让他心脏发紧,他摸了摸她冰凉的脸,“之之,生孩子疼不疼……”
疼的。